昏昏沉沉地醒来,小泡压着我一条胳膊,都麻了,不想惊醒她,没有动,反正不久后这条胳膊就是死胳膊了,麻就麻吧。
昨天晚上喝得太多,不知道到底干了什么,反正觉得身体里好像少了很多东西。
少得不只是某些东西,还有衣服,虽然盖着被子,但小泡烫的身体烤得我口干舌燥。我的身体十分清晰地可以感触到,她某些敏感部位的形状和柔嫩程度。
又小睡了一会,在小泡的注视下醒来,这本是我想做的,我想看她醒来的。
很奇怪的世界是不是?小泡轻声说。
什么意思?
你的老丫曾经得到你的心,但现在我却得到你的身!还是后实质些!
边说着,小泡轻轻地靠在我的胸膛,用手温柔地抚摸,痒痒的,但感觉不错。
不知道你是不是枪神!走之前留给我点东西吧!
小泡迷离着双眼,性感的小嘴凑了上来。
能拿走的都拿走吧!就是没钱!我说。
我可不是伟大的想给你家传香火,就是想要个某种纪念,你拜拜后的寄托!小泡咬我耳朵说。
啊!你想当未婚妈妈?我吓了一跳。
又不只我一个,我又不是明星,怕什么!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小泡稍稍用了点力,耳垂疼了一下。
以小泡的经济实力,养十个八个孩子没问题,但万一这孩子长大后,岂不是又一个通天?没爹!我一身冷汗,不知道我流失的东西会不会在小泡身体里扎根,并且茁壮成长。
真是可笑,前些天我还在笑话老妈年轻时的不检点,如今我不也一样!遗传!百分百的遗传!只有这个解释成立!
半个月后,我竟然没死。
其实癌症没那么容易就死掉,但第一次得癌症没有经验,以为会很快挂掉。
本来以为会很快死掉,但没死,就觉得不正常了,还安慰自己,说是阎王出去打麻将还没回来,或是老天对我的眷顾。
不管以往怎样,那个贪污犯就是我爹,无法改变的事实。
某一刻,某一种思想,让我想在临终前见见他。
以往办事总是拖拖拉拉,现在认为命不久矣,效率一下子就提高了,想见亲爹就马上去见了。如果所有的人都去经历一下死亡来临,最少有一半的人会珍惜时间高效率工作,世界肯定会进步得一踏呼都。
问了老妈,老妈告诉我那监狱的所在。
赶上探监的日子,我没费什么力气就见到了我的亲爹,正宗原装如假包换的亲爹。
之所以这么说,因为我仿佛看到了我的老年版通天,太像了,像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知道桌子的对面是谁,但那个人却不知道我是谁。
我犹豫该不该叫这个人一声爸爸,爸爸正呆看着没见过的儿子。
这种尴尬持续了有几分钟,站在一边的狱警忍不住了,提醒说还有十分钟。
还是经历过被审问的贪污犯镇静,他先开口,冷漠地说:我都交代了!没什么好说的了!别再浪费时间了!
有人向你交代过你有儿子吗?我学着他的口气反问。
那人一愣,眉头一皱,盯了我一阵,说:你什么意思?
本来我不想来的,但马上就要死了,就看看亲爸到底是什么样子!我讥笑着说。
那人吓了一跳,惊得站了起来,上下重新打量我。
狱警走过来,一拍他的肩,厉声道:坐下!
那人紧盯我的眼睛,仿佛要从我的眼里看到真实或虚假。
你妈是谁?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