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危机了!工作真的很不好找,除非你能像民工一样吃苦耐劳任劳任怨,苦差事倒有很多。但城市人的脸皮在择业方面却显示出了他的无比单薄,吹则即破。大钱不会挣,小钱不想挣,绝大多城里人活得就这么虚伪而又自作自受。
我绝不能让老丫养着,虽然还没有到那个地步,但继续失业会有可能。
在经济时代,一份工作似乎比尊严重要些,脸皮更比尊严实用。
我是厚着脸皮进的公司门,但没有迟到。
对于我的回归,主任极度气愤,呼吸引起的喘气明显让肚子起伏过大。还有他的脸,如一盏霓虹灯,红白黑三色都有,不停闪烁。
小泡肯定为我打通了一切障碍,因为主任只气没有说话。
同事们吃惊地看着我,然后去看主任。
主任能忍受我的目光,却不能忍受同事们无数道各种复杂的目光注视,就转过身回到办公室。
我微笑着面对四周射来的目光,看着我从前座位走去。
有比主任更吃惊的人,他是眼镜兄,他竟然占了我的位置。因为我的座位靠窗,久对电脑后转头看窗外,对视力非常有好处,眼镜兄可能想在我的座位恢复视力。
眼镜兄盯着我走到他面前,没有离开的意思,可能还在吃惊当中。
我希望这个小四眼能在我没有近视的眼中看到狼的凶悍与威胁,我也想在他的眼中看到胆怯与退缩。
他看到了我的意图,我也看到了他的无奈和眼屎。
眼镜兄的东西很多,如有可能,他没准会把家搬来。我帮他把东西搬到了另一张桌子,他的座位也让人占了。
眼镜兄很尴尬地接过我递来的他的水杯和文件夹,红着脸说谢谢。
我不想和他说话,笑笑摇摇头。给他一个我“不用谢”的错觉,其实我的意思是“死样一点也没有变!”
我是脱离了常态轨迹下的蚂蚁,短暂迷失后又恢复了常态。
工作的程序一点也没有变,打开电脑,键盘与鼠标噼里啪啦,午饭,接着噼里啪啦,下班。
电脑里成堆的图片待我加工;盒饭还是那味道,没有变,依旧可以在米饭或菜中看到或吃到头。回家的班车仍然很挤。
之所以是劳动人民,因为劳动的才是人民,劳动人民都有把子力气,我比书生好不了哪去,咱们工人和人民都有力量,所以,我挤不过大家,就走路回家。
走路回家并不是老丫的独创,一个人的我,若干年前就已经这样了。
路很远,要耗很多时间才走到家,所耗掉的时间可以让一个孤独的人少孤独很长时间。走在路上也会孤独,但至少有很多事物会分散那份孤独。
今天没有在公司见到小泡,多多少少会想她。没有她的帮忙,我就吃不到中午的盒饭了。这种想应该划分到感谢范畴。
打老丫的办公电话,她还在忙,说你自己回家吧!今晚回小旅馆睡!再见宝贝儿!
这样的回话,在之后的日子里,我每天都听得到。
我适应一个人的日子,因为之前就这样。
我适应两个人美好的日子,因为真的好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