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道,邢州至洺州之必经之路,距邢州城三十里,险要之地也,顾名思义地形犹如长蛇般曲折狭窄,李存审及其五千精锐步卒星夜赶路埋伏于此地,这次李存勖是铁了心要将这李昪等一万兵马留在邢州;
身旁年轻校尉刘知远对存审道:“将军,那李昪很厉害么,自晋王领兵以来,我们与梁贼之间就未尝一败,又何必对那贼子如此嫉禅。”
李存审眯眼道:“你懂什么,此人不厉害的话能在河滩之战中连续逃脱?此人不厉害的话,李存漳两万大军能败给他数千兵马?况且此战目的为平河北,如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刘知远默不作声,心中颇不服气,暗道:“哼!李昪么,可别让我失望啊!”
李存审道:“传令下去,大军迅速就地休整,贼军过不了多久就要到了!”
“遵令!”
……
天蒙蒙亮,李昪早已醒来,望着那即将升起的太阳陷入沉思,印象中大概就是这一年左右朱友圭弑父篡位,从此后大梁内乱不已一蹶不振,渐渐被李存勖取而代之的,难道就这样回到洺州去然后帮朱家打一辈子工?
王景仁把他从越州带到河南,他没有给徐温当义子,这已经不是原来的历史,或者说他根本不是历史上的那个李昪;如今王景仁已死,在这军阀割据的乱世只有弄一块自己地盘才是正道,只有自己的才是最安全的;
可如今中原大地已被各大军阀瓜分殆尽,他又到那里去弄地盘?“去抢?暂时无从下手!”牵一发动全身,凭自己这点力量,最后得利者肯定不是自己;
“唉!算了,不想了,管他娘的怎么样呢,能活着就好,大不了落草为寇去,自己有这么多人马,天下大了去了何处不能容身?”
起身活动了下身手,感觉全身充满了能量,抬起手臂一用力,肱二头肌随之隆起,铁块一样坚实无比,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最感到满意的地方,‘前世’的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而且一身毛病,颈椎病、腰椎病、坐骨神经痛、牙痛等等全身就没有一个地方是完全健康的,都是所谓的‘富贵病’!
“将军!”史弘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化元,有何事?”
史弘肇道:“前日大战陷阵营损失惨重,我欲从其他营中抽调精壮之士,以补充完整建制。”
李昪点点头道:“以后陷阵营肯定要扩大规模,但刀甲装备却是个问题。”
史弘肇道:“甲猬略有缺失,不过兵器尚足,只要稍加训练仍是一支精兵!”
李昪肃然道:“此事可即刻进行,在回到洺州之前绝不可懈怠,李存勖理应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放咱们离去。”
“是!”
“呜…”
急促的号角声响起,麾下士卒经过一晚的休息,恢复到生龙活虎的状态中,各自归入队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支精兵,一片肃静中,等待着李昪的命令,;
“拔营,急行军!”
早一天赶到洺州就早一天脱离危险,李昪跨立马上望着麾下浩浩荡荡的万余人马,心中不由的一阵得意,想不到一个在现代社会一无是处的他竟然能够成为一名将军,能够带领这么多的兵马。
“咴律律…驾!”
李昪一拨马头带着数十近卫向前疾驰而去;
……
邢州城
李存勖屹立城墙之下,高大的身影在骄阳下显得格外宏伟,横刀明盔的精锐近卫两旁森然而立,数万精锐大军阵列在前;
“李嗣源已带兵出发了么?”
身后郭崇滔道:“已出发了,谅他李昪此次插翅难逃!”
李存勖凝望着远方轻叹了口气道:“李昪,大将之才也,只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郭崇滔点点头道:“猛虎不能擒之,亦不能纵之,否则后患无穷啊!”
李存勖意气风发,大手一挥道:“大军起拔,此番势必要一举定河北!”
“哒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