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仁望向史中南冷冷问道:“史少监,可有此事?”
史中南抱拳道:“大将军,此些人纯属无理取闹,属下并无越轨之处。”
校尉道:“营中大部给养都配于新营,而老营中士卒则无半分,每日惨淡度日,好不凄惨!”
史中南道:“此事都是由李将军特地安排,大将军也知此事,有何异议?”
王景仁点了点头:“此事征得某同意,汝等有和异议?”
校尉急忙道:“他…他还中饱私囊!”
史中南跨前一步,大怒道:“放屁,老子什么时候中饱私囊过。”
校尉道:“如没有中饱私囊,那为何克扣我老营粮饷?”
史中南道:“那是因为你等操练散漫,李将军以此惩戒之。”
校尉冷声哼道:“此明显欺压我老营,大将军可要为兄弟们做主啊!”
王景仁心中了然,自李昇统领操练事宜以来,新营明显要比老营勤奋数倍,而老营几个老资格校尉不服管教消极应对才惹出这一档子事来;
“你等身为军中校尉却带头滋事,不论是何理由,来人,把这几个拉出去,各打二十军棍,其余人速速散去,各执其位,不得生事!”立即有军士如狼似虎的把几个带头的校尉拉了出去,惨叫声顿起。
王景仁一挥手臂转身回到将军府,脸色铁青。
身后参军附耳前道:“将军,此事可不简单那!现营中已有不少诽议,如若放纵下去恐引起军中骚乱!”
王景仁望了他一眼冷声道:“继续!”
参军道:“现在新营、老营隐隐各成体系,如不及时采取措施,后果将不堪设想!”
王景仁双目圆睁,怒道:“有何后果,有何不堪设想?”
参军轻声道:“军中有传言道李昇欲带兵投向晋贼,不知大将军知否!”
王景仁一挥手哈哈大笑:“此事决无可能!河滩大战李昇以一己之力突破晋贼围击,让李存勖损失惨重,李存勖恨不得喝其血、啖其肉,何能收留于他?”
参军继续道:“据说李存勖对李昇很是欣赏,河滩之战放李昇突围也是由于李存勖不忍伤他性命之故!”
王景仁微微一皱眉头道:“此乃风传而已,不足为信!”
参军继续道:“此事军中流传甚广,不可轻视啊!何况现在军中新旧两营对峙,此一切皆李昇逃不脱干系!”
“李昇乃将才,练兵处罚得当,并无过错!”
“话是这样说,然如此下去将军大祸至已!
王景仁眼眉一挑问道:“有何大祸?”
“如今军中只知李昇不知将军矣!再过些时日恐怕…”参军故意停顿了下;
“恐怕什么?”
“恐怕将军性命难保!”
王景仁勃然怒视力:“休得胡言!汝欲乱我军心乎?”
参军额头冒出一丝冷汗,躬身道:“将军,我心可昭日月啊!”
见王景仁没有说话参军继续说道:“军中精锐‘獠牙’与‘陷阵营’具是李昇一手带出,统领之人皆是其心腹,李昇集军中精良装备于两营,将军置于险地矣!”
王景仁眉头再次深锁:“此待如何?吾观李昇并无反意!”
见王景仁开始有所松动参军加紧道:“就算李昇无反意,可他手下士卒呢?置大将军于何地乎?老营中弟兄皆一心护卫大将军,如到时候李昇作乱老营中弟兄亦死无葬身之地啊!”
王景仁倒吸了一口凉气:“竟至如此乎?”
参军嘴角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做出一个手划脖子的动作,小声说道:“将军,你看是不是…”
王景仁双目一瞪:“胡闹,此事怎可如此草率!”长身而起,负手在中央急促的来回踱着方步,一滴冷汗从额头冒出,顺着脸颊流到了脖子里,使得他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你可详知军中有几人是其心腹?”
参军脸色黯然:“陷阵营景延广、獠牙营史弘肇、军需营史中南具是其心腹,另外新营中大部士卒皆对其叹服!”
王景仁突然顿住,锐利的眼神直刺入参军脑中:“此事不得声张,你知我知,切不可传第六耳,不然小心你的脑袋!”
“属下省得!”参军躬身应退
王景仁负手转身,紧盯着那放在案几上的长刀,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