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明峰这突如其来一声吼,把陶乐是吓了一跳,余款冬倒是明白,开口揽活:“伯父,我来。 ”余款冬的厨艺并不好。每天填饱肚子无妨,且陶乐不会挑剔。
以陶明峰的架势,是会挑刺到底的,不过款冬不急。不管什么事,急是没有用的。而且陶明峰要的是女婿,并不是大厨。
“嗯,去吧。”陶老爹再次摆架子。
待厨房门关上。陶乐差点发飙:“爸,你平时对我这样就好了。怎么这么不给款冬面子?”
“吃里扒外的东西!”陶明峰不愿多说,“你说他叫什么?”
“款冬,余款冬。”她介绍是煞有介事,很有成就感。
真心嫌弃,陶老爹回:“什么破名字,真没有眼光!”
陶乐被伤得体无完肤,却辩驳不得分明是她心念徘徊的好名字,却被她爹说得如此不好。如果真的难听,款冬,不周准,当初为什么毅然接受?
就是因为,他的世界里只有她。
然而事实上并不是。
厨房里时不时传来吸油烟机的声音,油碰水的滋滋声她听得安然,完全没有在意谍战片正多么激动。心思一动,她停止了腰板,双手放在膝盖。做得十分规矩:“爸。”
正看得入迷,突然被喊,陶老爹吓了一跳:“叫魂呢!”
她看着她爹,认真道:“爸,不管你考验的结果怎么样,他就是我遇到的最好的人。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我不知道以后怎么样。我不说非他不嫁,但他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好的那个人。”她比现在的款冬,不,周准,更知道这样一面他的难得。她三生有幸,得了周准如此的难得的好。
自从知道款冬是周准之后,她告诉自己不去关心。但确实忍不住百度了,百度资料当然不齐全,但有一条是意外身亡。当然这样足矣,完全不能和她身边的款冬重叠。
她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她只希望,她可以让款冬一直用着徐子介想办法弄到的身份证一直过下去不管能不能。她带着款冬来见她爹,就是认真了。
当然,陶乐能查到的,九牛一毛,根本不知道周准曾经的残忍。
“哼。”陶老爹哼气,“我还以为你不一样,结果还是看见男人就晕头转向。”
没有办法,为了在休假的五天她爹能给款冬好脸色,她只好掐头去尾,挑三拣四地说了各种款冬的好。比如未婚先那啥,比如同居,这种事当然要藏着。为了有点说服力,她把山上获救全靠款冬都说了。
没想到陶老爹的重点完全不是款冬的好,收好折扇,重重往她脑门一敲:“你个败家玩意儿,没事跑那种地方干什么?”
“找人”她无语地揉了揉发疼的额头。
陶老爹冷哼:“好在人没看上你!”
陶乐选择闭嘴,总算体会到跟她爹说好话,还不如不说。
款冬挑了相对简单他能做好但并不出色的菜偶尔在家搞砸无所谓,现在尽量保证完整。
饭桌上,陶老爹意外没有说话。陶乐心头一喜,以为自己讨好有效。结果晚上就知道了。
她爹给了款冬俩选择:要么住一楼采光各种不好被空置的客房,要么出门右拐走到尽头去住酒店。
款冬没有犹豫,选择住在楼下。
她趁着她爹要去饭后散步,出去看看人打麻将或者自己上手:“爹,我把他打扫。”
哼了声,陶老爹并没有反对,精神矍铄地出门了。
让款冬住的房间,空置的时间太久了,要打扫不止一点点。拖地,刷席子,找毯子,各种他和她一起,她拖着抹布来回在地上转悠,开着空调依旧(www.hao8.net)冒汗:“款冬,你会不会觉得,我们招待不周?”
“没有,你爸应该是考验我。”他答道,又拎着桶换了干净的水。
好不容易收拾干净了,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吃的饭全都运动完了。她靠在他肩头:“你会不会想自己的家人?”触景生情,她才问了这个话。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周准失忆了,周准的家人,那是江城赫赫有名的周家。周准的弟弟,更是名声丝毫不比他小的周砚。
周砚,周砚,她咀嚼这名字,感觉周家人取名字都挺有味儿的。
果然,问题一抛出,像是被吸进了黑洞。无声无息,毫无回应。她的心跳,突然明显起来,许是心理作用,她觉得自己的手都在微微发抖。等得久了,挂在墙上的种滴滴答答地走着,她听着莫名心烦意乱。
她想抬头,想看看他怎么了,是不是难过,是不是
才离开他的肩膀一点缝隙,他便伸手覆住她的脸,把她按回去。他的手心宽厚粗糙,可能刚刚做过事,微微发热。触到她的皮肤,一点点感染,把她浑身都要点燃似的。
“款冬?”似乎被一种情绪控制着,她居然变了语调,软软糯糯地喊他,似疑问似试探。
“我只有你。”似是而非,避重就轻?
不管,他既然只想给这个答案,她不会再追问。他没有生气没有计较,她已是心中大幸。
“你们干什么?还把不把我这个老头放在眼里?”陶老爹突然推门而入,平地一声雷。
她吓得跳起,款冬适时收回手。
忙着平顺呼吸,她埋怨:“爸,你能不能不这么吓人?”
“心中无愧,吓什么吓!”陶老爹站着,和闺女对吗,颇有指桑骂槐之意。
到底不敢和她爹明着对着来,她问:“爸,你今天没有和那些叔叔爷爷一起打麻将?”
“然后让你在这里和他不知道干点什么事?”陶老爹吹胡子瞪眼,“你赶紧给我回去睡觉。”
“爸。”她拦着,看着神色如常的款冬,始终放心不下她才刚刚触雷。
陶老爹坚持,陶乐是拗不过的。没有办法,她只好一步三回头地上了楼。
“伯父,你是要和我说什么吗?”见陶乐走了,陶老爹还杵在原地,款冬发问。
陶老爹拖着椅子摆好坐在款冬对面:“你倒是不笨。”
“伯父请讲。”锋芒是收敛了,可与生俱来的气势掩不住。
“你太好了,不适合陶乐。”陶老爹一语中的。
款冬回:“我们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相处得很好。物极必反,所有人都觉得我们不合适,也许恰恰是我们一拍即合的原因。”豆反共巴。
“时间会证明,我不用多说。”陶老爹换了腔调,“我并不喜欢你。”
似乎想了想,他才道:”对啊,以后会怎么样,谁知道。”
陶明峰放话完了,缓慢起身,双手交叠在身后,晃晃悠悠走了。
晚上,陶乐几次想下楼去找款冬,却发现她爹一直在客厅没完没了地看着电视。谍战完了抗日,抗日完了宫斗。
她等得累,焦心,发短信又怕没诚意。其实她真的很想拥有哆啦A梦,从它的口袋里掏出个宝物,让她可以看到刚刚她失言问话的时候款冬什么表情。
她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去找那个叫做周砚的男人。到现在,她是决定不找了,不知道她爹后来又跟款冬说了什么,反正态度太差了。她必须得去哄哄。
期间她洗了澡耍了微博翻了翻放在床头的书,终于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
她当即躺在床上,把灯关了。在床上翻来覆去近半个小时,她又玩了会手机。她才下床,穿上拖鞋,抹黑出去。
怕她爹突然又醒了,因此她关上门。猫着腰踮着脚,她凭着记忆走着,到楼梯口时她抓住扶手,凭着感觉,试探着艰难走下楼梯。到了门口,她才敢遮着手机给款冬短信:开门。
发完,她又把手机搁回兜里,生怕那光线太明显。
几乎同一时间,门就开了,在黑暗中,她跌入了他的怀抱。他凭着感觉,一把把她捞进怀里,同时轻轻关上门。
她倚在门背上,压低声音:“你在等我找你?”话里却掩不住笑意。
“不,我知道你会找我。”他俯身,和她鼻尖碰鼻尖。
他的气息铺洒在面前,熏得她心慌意乱。
“我想吻你。”她脑子一热,说了这番话。
他低低一笑,俄而覆上她的唇,辗转,厮缠,挤压她每一寸呼吸。
俩人纠缠间,滚到了床上。她上他下,他的手并不规律,覆在不该的地方。他的话却是漫不经心:“天子脚下,有没有觉得罪孽深重?”
早就被她撩得呼吸炙热,她咬了咬唇,亲在他耳垂:“声音小点。”
除了这个,陶乐想不到怎么去讨好款冬。相比他对她了如指掌,她对他却几乎一如所知。不,是知道的,不过款冬似乎无欲无求,只要她高兴似的。像今天她爹对他态度不好,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或者,她偷偷摸摸下来找他,只是因为想他了。
终归是在“天子脚下”之后她就算累得浑身发软,都要上楼。
他拦住:“明天早点起一样的。”
她撑着他胸膛起身,小声道:“你不知道,我爸起得多早。他要知道我房间没人,再想想我哪去了,不就全明白了。你小心我爸逼你”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