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乔荆南脸上的伤口,心里一阵堵得慌,想到他先前和我说的话,坐在乔荆南身边问他:“如果当年我没有和乔金平离婚,你也还是金平和我的小叔,你会后悔现在所有一切吗?”
乔荆南目光凝视我,他说:“这种假设我从来没想过,因为我一旦做决定,绝不会给自己留退路。”阵厅来才。
他说的决然,我听在心里一阵堵塞。
和乔荆南开始纠缠时,我不断给自己留着后路,不断为自己想着我和他在一起的以后,好像我时刻清醒的明白,我和乔荆南这一辈子走不到终点,就算是到现在都是这样想的。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心格外容易多想。
我半响没有说话,乔荆南又开口说:“你后悔吗?”
我想了好久,对乔荆南摇头说:“我从来不后悔,反而很庆幸。”
乔荆南对于我的回答,似乎颇为满意,我挨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对乔荆南说:“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在想,隆城那年的我们好像真的很快乐,现在想想,我有时候都想笑,乔荆南,你将我从一个牢笼内一点一点拉扯出来,带我见识了一些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的东西,认识了陆梁静和卢森,虽然陆梁静已经离开我们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不为她中途离开而觉得遗憾,反而觉得真好,在有生之年遇到了你和他们。”
乔荆南说:“我也是。”
几天过后,乔荆南脸上的伤也开始渐渐愈合,以前他一直都是仪表堂堂,西装革履的模样,仿佛生活在女人想象中的男人,完美到有些不真实,可这段时间看见他脸上的伤,每次都有些想笑,大约是觉得这样的他很真实,至少没那么让我遥不可及。
不过乔荆南好像对于自己外表并不怎么在意,每天一些必备的工作基本上还是要处理,闲下来的时候就坐在阳台上看书,这样的日子总觉得很安心。
陆梁静的死给我带来的心里压力,也稍微消散了一些。
乔怵回到国外攻读大学后,曾给我寄过明信片,上面没有署名,但我知道是他寄的,因为没有谁会从国外给我寄这种东西。
一张空白的明信片上,什么都没有,只有明信片纸张上的风景图案。
他过的好,就好。
消失很久的易捷也始终没有消息,卢森眼睛失明后,便由着陆家父母接了回去照顾,谁都没在提陆梁静的话,仿佛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出现过这个人。
人死如灯灭,除了在别人心里留下一些痕迹和姓名,若干年后,时光久了,认识她的人也老了,便再也不会有人记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