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上航行了接近一个月的时光后,终于在芽月25日的下午,艾尔弗雷德所乘坐的远航船抵达了玖兰港的民用码头。
看着船上的乘客们纷纷走下了甲板,青年也看向了、那些正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的船长与船员们,“诸位稍等一会,我下船后便去找来港口的管理官员。”
思索了一番后,艾尔弗雷德给出了一个大致的等待时间:“你们只需要等待一至两个小时,应该就会等来接管俘虏的士兵和官员了。”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记得把我给船长的亲笔书信,交给前来接管的官员。否则,他们是不会接受你们的空口白话,更不会给予你们相应的报酬——还请务必牢记这点。”
在确定把一切要点都嘱咐了船员后,艾尔弗雷德就与带着行李的阿诺德一同,沿着舷梯缓步走下了甲板。
而在走下了甲板的阿诺德看向这个港口的时候,他就如同无数第一次见识到达西亚的外国人一样,被深深的震撼到了:占地广大的港区,区划明显、又干净整洁的不同区域,许多未曾见过的港区设备,还有无数忙碌的、穿行于港区各处、精神昂扬的码头工人们。
当青年的双脚终于稳稳地踏上了港口坚实的土地时,艾尔弗雷德的神情才明显的轻松了一些:时隔五年,他终于回到了这片自己心心念念的故土。
青年轻轻地踏了踏脚下坚硬的地面,惆怅的感慨了一句:“达西亚,我回来了。”
那一瞬间,阿诺德虽然没有看到艾尔弗雷德的表情,但却从那句短短的话语中,感受到了极为强烈的情绪:压抑、不甘、惆怅、怀念、欣慰、喜悦、以及放松。
阿诺德不知道,一个人的究竟会在何等炽烈而又压抑的情感下,才能够说出富含了如此之多情绪的、深沉而激烈的话语:在西里亚时,艾尔弗雷德在私人的场合里,也会表露出自己的一些情绪,但那时的他,却是在明显的压抑自己,不让自己被任何人抓住把柄。
只有当他真正的回到了达西亚的土地上时,他才表现出了如此丰富的情感:这里才是他的家乡,是他能够放下心来的地方。
就在阿诺德在心里如此这般的感慨时,艾尔弗雷德却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在码头上左顾右盼,明显是在寻找着什么。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在找什么人。
“殿下?”阿诺德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您是在?”
“找人。”艾尔弗雷德依旧在来回寻找着,语气中带着些疑惑,“难道是因为几年没见了,有些不熟悉了?”
“会不会是因为:您想找的那位确实不在码头呢?”见对方已经寻找了一会,阿诺德有些不安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瞎说,是你了解她,还是我了解她?”艾尔弗雷德依然没有放弃寻找。而阿诺德敏锐的捕捉到了“她”这个代词,心里顿时划过了许多或靠谱、或不靠谱的猜测。
“找到了!”终于,艾尔弗雷德激动的声音打断了阿诺德的思绪,当他从胡思乱想中抬起头来时,却发现对方已经向码头的角落处走了过去。
“殿下等等我。”阿诺德急忙拎起手中的那箱行李,追上了艾尔弗雷德的脚步。
港区人来人往,热闹无比,但艾尔弗雷德所赶往的,却是一处几近无人的角落处。若不是他直奔那里,阿诺德可能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个角落处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