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春被朝鲜撵出了定州,毛文龙再去定州落脚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于是,毛文龙不得不在这里,提出了大家最关心的事情,到哪里落脚。“既然定州已经不能去了,那么我们必须要明确下一步我们该去哪里。”毛文龙不得不痛苦接受命运的安排。想改变历史,但历史的惯性却是如此的巨大,让自己真的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既然历史的车轮如此厚重,并且按照它的轨迹,在缓慢的前行,那自己就必须接受这个历史的安排。
当毛文龙说出这个沉重的话题时候,整个团队是沉默的,所有的人都不看毛文龙,而是忧心忡忡的互相对视,眼睛里写满里担心和忧郁。
毛文龙知道大家担心的是什么,毛文龙无论是在原先孤军进辽东,还是现在在林畔指挥的五战五胜,都已经成为了这支队伍的灵魂,成为了辽东的一面旗帜。同时,这些追随他的将士还有他的义子们全部出身辽东,他们的家园在这里,他们的根在这里,他们的仇恨也在这里,如果毛文龙回大明,那么大家就没了希望凝聚,大家也绝对不会跟着毛文龙走的。
毛文龙其实也知道这个事实。现在状况变了,自己是可以回到大明去的。
但自己回去了,这些将士不跟随,自己手中再也没有一股力量,先别说在这个明末混乱的时候,自己一个一点实力都没有的武将回到大明,那就等着被淹没在历史里,就说现在自己回去,立刻就会成为经抚之争的牺牲品。不要说完成穿越者改天换地,解救这个大汉民族的使命了,就连小命保住保不住都是两说。
所以,要想保住小命不被现在的经抚之争做了牺牲品,为了以后自己能在这大明完成自己胸中的抱负,就要在这个时代掌握这支已经完全听命于自己的队伍,就要在这辽东敌后,向朝廷,向天下乃至向敌人体现自己的价值。
而不回朝廷还有一个最根本的好处,那就是自己能在这里,避开越演越烈的党争。
现在虽然有叶向高在朝廷努力的平衡压制着党争,但党争这个东西是存在于先在文人骨子里的东西,在那些朝堂大佬们的概念里,党争是主业,治理这个国家是副业,怎么能主次不分呢?再说了,这一天不搞党争,你让我们干什么?难道我们不是很闲吗?只有搞搞党争才能有无穷无尽的事情做啊。
现在大明的党争还不算太过激烈,原因?原因是没有异党,整个朝廷几乎就是东林,这怎么能行?这是违背逻辑的吗,于是,先在他们在搞的是大家将东林分成蜀党,楚党,北方党,南方党,然后再按照地域再细分小党。
好了,既然已经有了区分,那就斗吧,就比如先在熊廷弼和王化贞,就是在东林这个大党里的俩个小派,大家就以他们俩个为题,开始了经抚之争。
看看,这样的世界多么的有趣?这才是生活吗。
毛文龙现在就想,现在自己虽然不知道对于自己再丢镇江,朝廷对自己的处分如何,但以自己这个导火索,经抚之争一定会扩大,所以,现在自己绝对不能回去,回去了,说不定就是一个死,在外面还可以看风向,躲灾难。
而这样的党争在阉党横空出世之后,终于不能压制,当东林在崇祯消灭了阉党之后,让朝堂成为一言堂为止,给了那些嘴皮子功夫第一的东林发挥到了极致,已经只要党争主业,不要治国副业,党争是正事,治国那就是一个不务正业,最终将大明彻底的覆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