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衣倒了杯茶,只给自己。
“非要找不自在,何必呢?”
他瞧了眼对面右手握拳的李玄衣,不需要对方张开手,就知道那手心已是出现了一道血口子。
刚才小院中的实质杀意,毫无疑问来于动了真怒的扈三娘。
许天衣给了扈三娘动手的机会,他起身回屋倒茶的功夫,扈三娘朝李玄衣劈出了一掌。
面对许天衣的调侃,李玄衣随意一笑,不在乎掌心疼痛。
刚才扈三娘那一掌,他想要躲开再轻松不过,但一来他想试试这位背棺人的真正实力,二来他是奉教第四位护法长老,自有自信和骄傲。
但结果显而易见,扈三娘不愧是江湖十大高手之一,一次硬碰硬的对掌,他就吃了亏,落在下风。
“背棺人,名不虚传。”李玄衣轻描淡写地笑道。
他李玄衣不是输不起的人,何况他秋雪无时真正擅长的,是轻功。
人无完人的道理,李玄衣一直懂。
只是这道理,自从那年见了那个男人后,好像就不完全有道理了。
雪燕深深看了眼那重新回到树下的老妇人,现在她才知道对方的实力之可怕,居然一次交手就伤了她一品境界的师傅。
那一晚,对方明显是没有跟自己一般见识啊。
要不然,她只怕连进院子的机会都没有,在院门外还不就被一只脚给倒提起来了?
李玄衣的目光重新放在了许天衣身上。
“你说你不是冒险行事之人,那你会来这卧虎藏龙、危机四伏的大承京都?”
“有魔教教主坐镇的乐山,是天下公认的最危险之地,哪怕教主身死,仍有新的天下第一,暮烛尊者坐镇,乐山依旧是天底下最危险的地方。”
“可这正安城啊,从某种意义而言,危险程度一点不比乐山低。你再看看你来京都这几天做的事,闹的动静,你不是冒险行事之人,天下人岂不都是老成持重了?”
许天衣对这好似调侃的话,一点不感冒,反讥起来。
“你既然知道这京都卧虎藏龙,还敢不收敛着气息,七进七出皇宫的是孑然一身的你,不是带着弟子的你。”
高手比拼,外泄的内力少之又少,刚才的交手虽说动静不大,连邻居都不会察觉,但这只是对普通人而言。
在高手眼中,这样的交手已经是夜晚萤火了,也亏得背棺人扈三娘在这里,是那些高手们众所周知的事情。
不然就刚才那一下,至少也会引来不下三五位一品高手了。
以正安城这大承京都之地位,更有当朝天子在皇宫之中,说正安城和皇宫中的一品高手加起来没有五位,谁也不会相信。
许天衣的话确实起了作用,尽管李玄衣有自信就算被京都高手围攻,也能带着自己弟子全身而退,但还是收敛了气息。
“就当我是自己怕死好了。”许天衣一笑道,“勾结魔教,大承皇帝知道了还不当场要我脑袋?”
李玄衣不为所动。
你怕死?
狗都不信。
“不管你是不是教主弟子,总之教主的死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许天衣笑笑,心说这句话该由我来说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