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父的面容十分平和，没有一点儿被亲生儿子伤害后的愤怒。
他的一生辉煌过、没落过、挣扎过；犯过很多错，杀过很多人，也救过很多人；统治哥谭地下世界数十年，一直为了家族工作，拒绝成为大人物手下的傀儡，直到生命中的最后一刻。
保罗看着他的尸体，叹了一口气。
“剩下的事情你们已经处理吧，芭芭拉的情况比较严重，不过没生命危险，你们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实在不行了再来找我。”
“嘿，小子，别看了，走吧。”
说完，踩着克拉克飞回别墅。
“保罗叔叔，你为什么不直接治疗她们呢？芭芭拉的伤势医院能治好吗？我看了下，她的脊椎被打断了。”
“你以为主动帮助换来的都是感激吗？小伙子，你太年轻了，以后你就明白了。
“还有，要是敢在家里用透视眼乱看，我就戳瞎了你！”
保罗踩了踩脚下的克拉克，警告道。
“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
“保罗叔叔咱们以后能不能换个飞行姿势，《七龙珠》里桃白白踩圆木飞行特别酷，可为什么我扮演木头呢？我都成年了，被人看到怎么办？”
“我又不会飞。”
“你可以找卡拉。”
克拉克长大了，他的感觉很敏锐，发现保罗有些心情低落，努力哄着他这个小孩儿一样的叔叔。
……
“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
强者反省自己，弱者迁怒他人。
医院中，等待检查结果的戈登盯着布鲁斯，双眼充血，满是愤怒地看着他。
“为什么不开枪？
“你一开始就可以通知保罗的，为什么耽搁那么久？
“我的孩子本可以没事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戈登的质问没有得到布鲁斯的回应，反而引起了迪克的不满，虽然他对布鲁斯也有意见，但也不会允许其他人去随意怨怼。
“谁都不愿意看到这种结果，不让通知保罗是你告诉我们的，现在重要的是救治芭芭拉。”
戈登痛苦地抓着头发，颓然地坐在医院的靠椅上，双目渐渐失去神采，呆滞地望着洁白的墙壁。
他不停地质问自己：
“我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我变成了这个样子？
“从第一次在警局看到保罗杀死杰罗姆？
“还是和猫头鹰法庭合作？
“或是对亲人违法行为视而不见？
“我一次次向罪恶妥协，甚至合作，认为这样可以保护家人，可以保护更多人……
“可结果呢？
“布鲁斯做错了吗？按照杰罗麦的要求真的可以就回孩子和芭芭拉吗？
“哥谭需要我这样的人来维护秩序，还是需要蝙蝠侠？”
检查结束，医生告知了他们结果。
索菲亚没有大碍，只是处在昏迷中，但孩子已经流产。
芭芭拉脊柱伤势严重，恐怕日后需要在轮椅上度过终生。
阿尔贝托仍然在抢救中。
“我们快点去找保罗，他一定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