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莫嘴边挂着淡笑,又道:“我也谢过诸位兄弟。”
说完后,陈莫又倒上了第二杯酒。
“这一杯,敬血洒沙场,如今已经不在这里的弟兄。”
这话说完,所有边军将士都在默默倒酒。
随着陈莫将酒缓缓洒在地上,众将士也是神情肃穆,将酒洒在地上。
有一些汉子似乎是想起了昔日同袍,眼中竟隐隐泛着泪光。
袁兆也是颇为感慨,他对旁边的栓子道:“小栓,敬一杯给你的父母。”
栓子很坚强地没有哭,撒了一碗酒在地上。
此时,难民之中,已经有些百姓发出了啜泣之声。
日暮西斜,残阳如血。
陈莫继续道:“请诸位,痛饮!”
顿时,战鼓响起,场面热闹起来。
当然,这种战鼓是在犒赏全军时的一种信号,炎朝边军历来有这个规矩。
鼓声一响,就说明可以尽情的饮酒。
气氛这才热烈起来。
炊事房那边,已经端着十几口大锅上来,开始舀给将士们。
此时的将士们,有划拳的,高谈阔论的,甚至还有弹着乐器纵情高歌的。
“小娘子长得俏,瞧得哥哥心里痒哎……”
“小娘子,你家住何方,哥哥想你俏模样哎……”
一个只穿着掩膊的汉
子弹着一种五弦乐器,高声唱着。
旁边,不少边军士卒饮酒谈笑,鼓动着此人,拍手叫好。
陈莫笑了笑道:“那边唱曲的是谁?”
许士清道:
“先生,此人是我手下的一名部将,名为梁大涛,祖籍汴梁,幼年时曾跟随家人卖艺,所以懂些民间曲调。”
“先生不喜的话,末将立即让他停下。”
毕竟,像陈莫这样的读书人都不喜欢这种调调,尤其还带着些荤话的民间曲调。
许士清也是担心陈莫不满,就准备去让梁大涛停下。
“没事,等他唱完你再叫他过来。”
陈莫对许大涛手里的乐器非常感兴趣。
那五弦乐器有柱,形状酷似琵琶,陈莫认得这个乐器。
这乐器的名字叫阮。
他前世在蓝星,有个非常要好的女性朋友就是民乐专家,涉猎各种民族乐器。
陈莫做什么事天赋都很强,于是跟那位朋友学了一阵子的民族乐器,阮,正是其中之一。
那边梁大涛唱完之后,许士清就把人叫了过来。
梁大涛一脸懵,还以为自己唱的荤曲让陈莫不高兴了,刚想请罪,陈莫就把他按住。
“把你手上东西给我。”
陈莫直接道。
梁大涛更懵了,许士清一脚蹬在他屁股上,骂道:“磨唧什么,让你拿就拿。”
“是。”
梁大涛把阮呈给陈莫道:“先生,这……这是属下的家传之物……还请先生……”
梁大涛有些紧张,他也以为刚才唱的曲让陈莫不爽,陈莫想把他的阮给砸了。
陈莫直接挑拨了几下弦,道:“这音准不太行,看来你小子很久没调音。”
“啥?先生你还懂这?”
梁大涛这下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