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九,龙日、冲狗、煞南。
庆丰觉得今日诸事不顺,身为一城县捕,却坐在牢房之内,本就是出奇之事。
但他更不明白.......
如今明明已是三月,铁棠却在问自己二月的事情。
这让他早已准备好的一套说辞派不上用场,如同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之上。
“二月初二我....铁棠,这与马场凶案何干?”
“现在是你问我,还是我问你?问你什么就答什么!”铁棠紧紧盯着庆丰,没有半点放松。
“这么久的事,谁还记得?”
随口应付了一句,庆丰见铁棠面色不善,赶紧补充。
“大概是与往日一般当值,并无特殊情况。”
“今年伊始,你可曾去往其他县城?”
“当然!”
“何时?去往何地?”
“开春之际,曾与家属亲眷去往东竹城。”
“所为何事?”
“去游玩不行吗?”庆丰一脸不耐。
“之后可曾去往其他城池?”
“当然有,我可没有总捕头这么空闲,能够躲在县衙足不出户,少不得因为公务在周边出行。”
“一一道来!”
庆丰不知铁棠葫芦里卖的什么瓜,但他所问并非难题,没什么不能说的。
待到庆丰全部说完,铁棠又追问了一句:“近来可曾去过幽县?”
“幽县?”庆丰一脸茫然,想了想.....缓缓摇头。
铁棠端起墨绿茶杯,小饮了一口,一时没有再问。
“该说的我都说了,真不是我杀人,你不如先放了我,大家一起查案,我还能跑了不成?”
闻着幽幽茶香,庆丰喉咙涌动,不想在这阴暗、潮湿的牢房多待一刻。
“呵!”
铁棠轻笑一声,突然大声问道:“庆县捕,你为何一连斩首十三人,还将他们统统抛尸马场?
速速从实招来,若有半分虚言,刑具伺候。”
“铁棠!!!”庆丰气得三尸暴跳,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
“案发时间,昨夜至今日辰时,你身在何处?”
尽管气得不行,但庆丰早已打好腹稿,快速回应。
“这段时间,庆某自是在家中就寝,还能去往何处?”
“你的秋水雁翎刀呢?”
今日在马场撞见庆丰之际,铁棠看到他并没有佩刀。
不过这也不足为奇,寻常奔走一线的捕快、捕役才会带刀公值。
有些蓝衣捕快都没有时刻佩刀,更别说县捕、总捕头。
“放在家中!”庆丰眯着眼回应。
“去让人取来。”
“铁棠,你什么意思?你真的以为我是凶手不成?”
“让人把你的佩刀取来!”铁棠语气逐渐沉重。
“不取!”庆丰果断拒绝。
铁棠狐疑地看着庆丰,内心暗自纳闷。
前面问一些不相关的还好,对方还是老实作答,而且那才是铁棠关心的重点。
可到了马场凶杀案,他本来就是随便问问,哪知庆丰却是错漏百出。
案发时庆丰明明不在家中,却所言不实。
现在问起佩刀,更是直接拒绝。
县捕的佩刀也好,总捕头的佩刀也罢,都不是什么真正的神兵利器,没什么见不得人。
庆丰不肯让人前去取刀,自是心中有鬼。
铁棠也不能因为他不愿意取刀,就带人上门搜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