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许多房客都不做饭,都在是外面买着吃,我……就我一个做饭……”苏怀兵话音未落就被陆红梅打断了。 .“你看人家搞么子吗?你是你,他们是他们,你学人家啥样子吗?自己做饭便宜多了,一天省一点,一月呢,一年呢?要不然你挣一天花一天,看你过年时还给家里能带多少钱?”
陆红梅说:“你是你们家里第一个出来打工的人,你不懂,我跟你不一样,我12岁那年爸爸就去打工了,他们从到了南方城市的第一天起就支起炉灶做饭,他们人多,而且都是一个村子的,妇女们做饭,他们给人家每个月缴钱买菜。我从小的时候爸爸就给我说,过日子并不是看谁挣得多,而是要看谁省得多,只有过年时把钱带回家里,存进银行才算数……”
苏怀兵心头的羞愧和不安渐渐消失了。眼前这位女孩的真诚和质朴让他感觉到自己的虚伪。他看了看陆红梅说:“其实,我也会做饭,在家里时就做……”
“那好啊,你去买个煤气罐,再置办一个锅几个碗碟,不就好了……”接着,陆红梅给他讲起在哪里买煤气罐,在哪里买锅碗瓢盆,可是说了好大堆,苏怀兵还是没弄清从这里出去要拐几个弯,又进第几家店。
“算了算了!”陆红梅摆摆手干脆地说:“我带你去吧!”
点点滴滴的交往让他们心与心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在他们的青年时光里。 。那个破旧的民房他们永远都不会忘记,那里留着他们初到紫华贵地后的所有酸甜苦辣,也见证着他们那个花一样美丽的年龄。
城市的发展就跟滚滚向前的车轮一样,会将所有的破旧与没落无情地碾压,在这里租住了两年后,一场小别离完完全全全是因为他们租住的民房要拆迁了,房东把他们全部清出场。
那是一个寒风凛冽的冬天,风雪飘飞,陆红梅在她打工的一个川菜馆旁重新租了一间房子,雪才下了小半天,就在马路上积了厚厚一层,被人们踩过之后明晃晃的跟镜面一样,走一步,滑一步。房东家里有一辆人力三轮车,那天,上了一晚上夜班的苏怀兵就给房东好话说尽,给人家交了50块钱押金才把三轮车借了出来。。帮着陆红梅搬家。
天空里纷纷扬扬飘着雪花,破旧的三轮车里满载着被褥衣服和种生活用品,那是陆红梅在紫华的全部家当,是她在这座城市里的所有。新搬的地址离民房很远,苏怀兵怕雪花钻进被褥里,还将事先准备好的一大片塑料纸蒙在三轮车上,临出发时他伸出长长的胳膊,用衣袖擦去三轮车车厢外沿上的积雪,让陆红梅坐在那里,这样,他们就不用一个等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