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站在门侧的少女米雪,呆呆地望着这长髯银衣人,突地伸手一拍脑门儿,恍然脱口道:“你是不是名扬全国的银衣蹴鞠学会的虚灵神脚苏浩然?”她生于蹴鞠裁判之家,又曾在地心国内到处流浪,对极有名望的“虚灵神脚苏浩然”,她当然是有所耳闻的。
此刻,这一群银衣人突然现身王城,竟又来寻访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富家子,这又是为什么?却令米雪大惑不解了。
却听这长髯银衣人笑声微顿,突地正色道:“我是虚灵勇士蓝德,此次随同会主一起来拜见秦公子,的确是有些事情,想来请教——”他说完用目光一扫蓝衣副总管和米雪,又对秦鸿道:“只是,此地似非谈话之处,不知可否请公子移驾厅中,敝学会的会长还在恭候着呢!“
秦鸿心中暗叹一声,知道“银衣蹴鞠学会“的门徒此来,必定又是和蹴鞠爵府中所发生的命案之事有关,他暗中皱了皱眉,无奈地让那满心疑惑的蓝衣副管家前面带路,引着他们一行走过长廊,转过花园,走向会客大厅。
秦鸿一面行走,一面却暗中想道:“这银衣会此来,要是又提起那乌珠手链,我该如何答话?我若对他们说了实话,只怕他们必定不信,恐怕会动手来搜,那么一来,唉——只怕这里就要被闹个鸡犬不宁了!但是,我又该怎样圆滑地说个谎呢?“
不常说谎的人,无奈需要说谎时,心中一定是没底的。他一路反复思考着,不知不觉已走入了大厅。
秦鸿目光四扫,只见有两个年过半百的银衣老者,正襟危坐在厅中右侧的红木椅上,一个骨瘦如柴、一个面如满月。
秦鸿心念一转,想道:“这个面如满月的老者,看他那个气派,多半就是银衣蹴鞠学会的会长,虚灵神脚苏浩然了。”
这两个银衣老者见了秦鸿,一起长身而起,虚灵勇士蓝德大步向前,指着秦鸿笑道:“这位就是秦公子。”
却见那骨瘦如柴的银衣老人干咳一声,眼皮微抬,向秦鸿望了一眼,他目光到处,生像是有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神光,显得灼灼逼人,秦鸿目光抬处正和这骨瘦如柴的银衣人目光相遇,心中亦不禁为之一懔,他一生之中,竞从未见过有一人目光如此锐利的,若非亲自所见,谁也不会相信这么一个枯瘦的小老头儿,会有这样令人慑服的神采。
只见这枯瘦小老头儿目光一扫,眼皮重又垂下,躬身行了个礼,竞又坐回椅上,再也不望秦鸿一眼,而那面如满月的银衣人却已含笑说道:“老朽虚灵君子陆迁,深夜来此打扰,实在无礼之至,公子如果事务繁忙,我等就此告退,明日再来请教也是一样。”
这虚灵君子不但外貌神采奕奕,说起话来亦是谦和有礼,秦鸿不禁对此人大起好感,亦自学着回礼,微微含笑,朗声道:“各位蹴鞠界大师远道而来,秦鸿未曾迎接,已是不恭,您再说这样的话,琉雨心中就更加不安了。”他一面说着话,一面让坐,此刻她见了这虚灵君子的神采,心中己认定他便是银衣会的会长,所以便将他向上座让。
谁知,这虚灵君子微微一笑,竟坐到枯瘦老者的下首,笑道:“我等随同会长前来请教公子一事,但望公子不吝赐教,我等必定五内感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