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山，军寨之中。</p>
赵强骑马在前方引路，张牧之手托香炉，一边行走，一边四处观望。</p>
道路两旁站立着一列雄壮的鬼兵，人人披铁甲、持兵刃，身上散发着浓郁的凶煞之气。</p>
鬼兵身后又站着一列骑兵，鬼马高大，骑士干练，手持长矛杀气腾腾。</p>
两排充作仪仗的队列之后，则是诸多兵将排列的军阵。</p>
有骑兵、有甲兵、有斥候兵……诸多军阵无不军容齐整，法度森严。</p>
张牧之看到此等景象，忍不住开口赞叹：“好威风！好杀气！果然是强军！”</p>
赵强在马上偷偷回头，见这小道士两眼放光，好似已经将这军队都视作自家的一样，于是忍不住眉头一皱，接着又看见了小道士手中的香炉，于是就忍了下来。</p>
“将军这营中共有多少兵马？”张牧之开口询问。</p>
“原本各军共五千有余，到现在可战之兵只剩下三千左右了。”</p>
赵强在马上沉默片刻，开口回答。</p>
从靖难结束到如今也就三十来年，这些鬼兵就减员近四成了。</p>
张牧之听了之后，心中明白这些不受朝廷正祀的鬼兵日子并不好过，四处打劫时的伤亡不说，没有足够的香火洗练，还容易受浊气、戾气侵染魂体，渐渐地丧失神志，最终魂飞魄散。</p>
“将军勿忧，贫道这里香火还有些，无论今日所谈之事成与不成，贫道都愿意以香火相赠。”</p>
赵强听了这话，面上表情缓和了些，想了下便从马上下来，对张牧之温声道：</p>
“我等是粗鄙武夫，方才有些失礼，道长勿怪！”</p>
张牧之摆手笑道：“将军说哪里话，是贫道来的唐突了，将军摆个下马威也是应当的。”</p>
赵强眼睛瞄了一眼张牧之手中香炉：“道长来的可不唐突！几乎算得上是及时雨了！”</p>
二人一起大笑起来。</p>
片刻之后，一人一鬼到了军寨正堂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