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虚月一行人回到剑坊不到一个时辰。
陆观竟然便坐着马车,悠悠进坊了。
还是邹咏亲自为他驾的马车。
文武双魁的名声,也渐渐于剑坊群众中传了开来。
一般的剑坊门人,光是瞧在陆观的真传身份。
以及能作白师姐的剑主这两回事份上。
对陆观早已颇存敬意。
倒未必会因着他在剑道以外的成就,而感觉到怎么样。
但他们的家属亲友们,可不怎样想。
在大汉人民的心目中,一个人要是称得上有出息。
不外乎走文武两条路。
剑道太深,长生太远。
种种修行之事,更非常人能够理解。
文会、武会的魁首身份之重。
却是大部份人都能够理解的。
于是陆观前往剑宫途中,不断被三姑六婆、剑坊父老们拉扯着问安问好。
在大伙儿心目中,陆观既然是白虚月的道侣。
成就地位自然是越高越好。
最好出将入相,位列三公。
名留史卷,威播天下。
才不至于教白虚月受半点委屈。
至于养剑女和剑主间的关系。
和寻常理解的夫妻、道侣区别何在。
陆观清楚多费唇舌也没用。
便也勉为其难地,接受众人称呼自己作“姑爷”了。
实则按他本人的意思,洞房花烛夜未至,怎能称得上夫妻道侣?
只是坊主有意把良辰吉日,定在白虚月二十岁生辰时。
仅仅一个月多点时光,陆观也不觉焦急。
何况他接下来,尚有一堆大事要忙。
并不愿提前引爆与许千柏间的冲突,以免耽误了大事。
处处拖搁,以至陆观身登云顶区剑宫时,天已将明。
“座师没问雨师妾的话,只说一切交给师弟你了,便把小姑娘封进了地牢。”
洛千弈引着陆观到地牢去,一张嘴未曾休歇。
“沈姑娘跟雨小姐刚把人送到,便起程回洛阳去了。”
“说是担心卧虎会派人到师弟店里闹事。”
“沈姑娘身份不一般,至少能镇住卧虎的爪牙不敢妄动。”
“至于小师妹,心情似乎有点低落,尾随着座师到草芦处谈心去了。”
洛千弈目光闪烁:
“这次师弟的计划虽然神妙。”
“事前却只告诉了沈姑娘而不是她,令她颇觉不是味儿啊。”
陆观轻叹一声:
“事态紧急,我只好用人唯才,未念其余。”
“她心里不快,也是应当的……”
沈虚语淡淡地说道:
“师弟身边红颜知己如此众多,也是因着事态紧急的缘故吗?”
陆观蓦然回首,瞧着黑布遮目的养剑女师姐。
只听她续道:
“师弟的用意,我和你三师兄也看在眼内。”
“这些女孩子们的身份、地位和资源,都于你大有用处。”
“自然不便得失了任意一人。”
“说是日后会和哪位有后续发展,倒不一定。”
“然而你要明白,扶你坐上堂主之位的虽是叶玄澄。”
“但天上之所以会忽降剑气,助你斩杀强敌稳坐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