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未曾佩剑。
而是新磨了一口尘封店中久矣的汉军环首刀。
穿上一身漆黑劲装。
背起一杆蒙尘怕已有十余年的铁枪。
石面半覆,赶赴战场。
……
四更天。
高贺摇摇晃晃地自外城广阳坊最大的青楼“揽莺阁”中步出。
面色醺红,显然喝了不少。
他是城中青楼的常客。
青楼里的老鸨们怕他把小姑娘家玩坏,总是一股脑儿地灌他烈酒。
指望他不胜酒力,草草完事。
然并卵,高贺体健如牛,一夜可连御四五女都不带气喘的。
每度甫把房门推上,小姑娘们的惨叫声能吓得同层客官当场软枪。
这不刚自一处尽兴完呢。
高贺色心又起,盘算着到下家去尽情玩乐一波。
至于费用嘛,当然是公家报销。
“你们守在这儿,不要走动。”
“待本将到巷子里拉一泡尿,再带你们这些小崽子们多走数家。”
“本将近儿心情正坏……”
“刚才那几个新掳来的娘们,一个个全是雏儿,弄得本将不上不下的,真他娘该死!”
醉醺醺的亲随近卫们叫好欢呼,乱糟糟地守在巷口。
高贺深入窄巷,在墙边拉下裤子露出行货迎风便撒。
说是心情坏,其实他虽在陆观跟前露了怯,回府却没受多少责备。
将军学艺之时,高贺便已是其师家中奴仆。
自幼伴着他练武打拳,香火情非同一般。
何况高贺现下主动担起了干脏活,拉仇恨的角色。
为将军作了许多不便亲自干的事。
可谓举足轻重劳苦功高。
若是指望那爱惜羽毛的臭婊子虞柔代替他的位置,府中早就完蛋了。
那臭婊子,老以为脑子里那半桶水的谋略多么了得。
瞧不起只知蛮干的草莽武夫。
也不瞧瞧自己若不是长着一张好脸蛋,当初将军会看上她?
高贺哼着淫秽小调,心中想起的却是郭太史家的小女儿。
想来也是上个月初的事儿了。
太史那老骨头不长眼睛,被他恐吓过数遍。
仍然坚持上书,检举校尉府属吏们的不法行径。
因此高贺便乘夜蒙着脸闯进太史府,把男丁护院们的手脚全打断了。
再亲自上阵,逼着老顽固眼睁睁看了宝贝女儿主演的一场春宫戏。
没过两天,郭府内便传出父女两人暴病身亡的消息。
高贺事后回想,老顽固也是不好命。
要是家中有一两个远亲,能跟武院郭元仪扯上哪怕丁点关系。
自己无论如何不会上门,不是吗?
既无靠山,官职又没大到能为自己争一份公道。
死也不失为保全名节的途径。
“此刻想来,烟花女子纵是新入行的雏儿,终究已被训练得知晓屈从献媚。”
“却不似良家女子般懂得挣扎反抗,来得带劲儿。”
“那老顽固家中虽死了小女儿,似乎尚有大女儿和二女儿在家未嫁。”
郭府离此,也只数百丈路程……
高贺眼中闪烁着猛兽的精光。
只是还没来及拉起裤头,一道黑影便即从天而降。
一杆长枪直当铁棒使,当头砸向高贺的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