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家丁的话自然落在的孙旭的耳中,再结合林平说的话,又感受了一下府邸中的气息,却发现这里并无一丝妖气。
孙旭一边思量,一边由林平带着进了府中。
正在这时,忽然见到一个妇人从房间中一溜烟地跑了出来,手脚并用地迅速爬上了屋顶,而后竟就坐在瓦楞上大笑不止。那声音并无一丁点儿的妇人腔调,完全就是个男人。
妇人出来后,一群丫鬟和老妈子也吵吵闹闹地跟了出来,见到自家老爷十分恭敬地招呼着一个少年,以为是哪个高官的子嗣来此游玩,也顾不上去请安,都是着急地跑到了屋檐下看着那妇人。
林平见状,一时也有些慌乱,撇下了孙旭,忙走上去和众多丫鬟一起仰着脖子百般劝慰,可那妇人就是不下来。
孙旭这时也走上前去,问林平道:“这是你的夫人?”
林平点头,焦急地看着房顶妇人,问道:“恩公,你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她这是被上了身了。”孙旭刚刚拿眼一扫,已经知道了原委。
林平从未遇到这种事情,顿时慌了神:“这可如何是好?恩公可有主意?”
孙旭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莫慌,瞧我的!”说完,暗运法力,冲着那妇人叫道:“下来吧!”
那些下人见孙旭竟然让妇人自己下来,不由得嗤笑不已。若是这么简单就能让自家夫人下来,还要她们这些人还有什么用?
然而,那妇人听了孙旭的话,竟真的就乖巧地下来了。
“你到底是谁,为何扰我府邸安宁?还不快快出来!”林平一步上前,怒视着妇人。
那妇人却是没有任何的惊慌,先是犹疑地看了一下孙旭,然后幽幽地说道:“你问我是谁?我自己也记不得咯。只知道自己曾在年少时在左永严家中寄居过一段时间。后来左永严罹难,我便流落江湖。不知过了多少岁月,我从北方迁居到南方,那时至今也有七十多年。说句不客气的话,就是你这宅子的故主申老相公,我还是瞧着他出生、看着他长大的呢!”
林家人听了这话,惊恐不已。他们都知道这宅子此前的主人姓申,曾在朝中做过大官,人称申相公。
林平比下人们知道的更多,他听到这人口中的左永严,更是惊骇无比。那左永严乃是武朝前的人,因公殉节,可谓大名鼎鼎。
孙旭见林平一时怔住了,便问道:“既然你修行这么多年,应该知道天道轮回,岂能夺人躯壳?不怕遭天谴吗?”
妇人却是哈哈一笑,说道:“先生,我不是无故捣乱。实在是这位林老爷无礼在前!他无缘无故地拆除了我的住处,弄得我没有个栖身之处。我在这房檐儿上,整整呆了七天七夜了,又冻又饿,实在是无法忍耐。不得不借着这妇人的口来传我的话。若是你们有心,还请给我一些香烛,让我饱餐一顿!”
林平听了,看向孙旭,孙旭则示意他照办。下人接了令,赶紧去拿了一捆祭祀用的香烛。
那妇人见了,欣喜不已,口中不断催促:“赶紧点了,赶紧点了。”
下人虽然害怕,可还是战战兢兢地点燃了所有香烛。
看着香烛腾腾燃烧,烟雾散出,妇人双眼放光,对着那些烟雾猛地一吸,本来有些颓靡的神魂便顿时复原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