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孙旭便与乔峰一起挑了两匹良驹,先往擂鼓山方向去了。
二人行了两日,在一处岔口上了山道按辔而行。又走了一会儿,地势越来越高,良驹神速却不及常人疾驰。
孙旭索性舍了骏马,将二人骏马放置在一处草坪,让乔峰先行。乔峰自觉自己施展起轻功来的速度极快,甚至比方才在平地时二人所乘宝马速度还快上一些,他怕孙旭找不到他,便有心放慢速度。
岂料孙旭竟一直悠闲地跟在他身后,乔峰快他也快,乔峰慢他也慢,总是准确无误地与乔峰仅仅错开一个身形。乔峰这才知道这位郡公不论其他,单说这轻身功夫已经臻至化境了。随后便也不再克制速度,全力赶路。
二人一路疾驰,不一会儿便来到一处清幽之地,见此地竹荫森森,景色清幽。山涧旁用巨竹搭着一个凉亭,构筑精雅,极尽巧思,竹即是亭,亭即是竹,一眼看去,竟分不出是竹林还是亭子。
停留片刻后,再往山上行了不多会儿,便已进了一个山谷。谷中都是松树,山风吹过去,松声若涛。
在林间行了里许,来到三间木屋之前。只见屋前的一株大树之下有块儿大石,上有一棋盘。大石两侧则有两拨人正在对峙。
右边只有一个矮瘦的干瘪老头儿坐在石凳上,左边却是一个身形魁伟的老者,他的身后站着许多奇奇怪怪的人,手上尽皆拿着器物:有的拿着锣鼓乐器,有的手执长幡锦旗,红红绿绿的非常显眼。远远望去,幡旗上还绣着“星宿老仙”、“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威震天下”等字样。
还有几个在地上,不能动弹,看样子是被人制住了穴道。
那棋盘两边的二人自然是丁春秋与苏星河,而地上的却是苏星河的门人,“函谷八友”。
因为孙旭搅乱了这个世界的剧情,乔峰没有去调查自己的身世,后面原本的剧情自然就不会发生了。现在这情形却是丁春秋制住了苏星河的门人,要来找苏星河算账。
孙旭二人离得远远的,就听到星宿门人那恶心到极点的阿谀奉承“你这老头,竟敢顽抗老仙,当真是大胆至极!”,“快快跪下,哀求星宿老仙饶命!”
丁春秋捋着白须,眯起了双眼,薰薰然,飘飘然,有如饱醉醇酒。
良久才开口道:“师兄,你遁居此处,装聋作哑,又将几个门人逐出门墙,无非是想保全他们。可是今日师兄既然开了口,那小弟便也就不客气了。不过,若是师兄告知那老贼的去处,我或许可以饶你不死。”说话间,神情中充满了蔑视,仿佛取苏星河性命只在须臾。
苏星河却是满目坚毅道:“弑师叛门的恶贼!便是我死了,你也休想知道!”
丁春秋嘿嘿一笑:“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尽心尽力地守着这块地方,岂会没有缘故?”他说完,也不再与苏星河多费唇舌,就将毒气凝聚在掌间,一掌打向苏星河。
众弟子见他出手,急忙吹吹打打,吆喝道:“星宿老仙,法力无边!”……
孙旭到此后,满耳都是那阿谀之词,直听得他心烦意乱,当下大喝一声:“聒噪!”
他这声音如同平地惊雷,便是功力深厚的乔峰都觉得有些目眩。星宿派众人功力比乔峰低了何止万里?所以当场就有许多星宿门人被震得晕了过去,那给丁春秋助威的声音也随之戛然而止。
孙旭这声呵斥自然也搅乱了丁春秋的内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