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旭闻言撇撇嘴,心道:“你若是真的觉得自己死不足惜,便不会做出那么多事情了。”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道:“督主何出此言,在下在西厂挂职,自然与西厂荣辱与共。”说完又朝古今福道:“古督主,好久不见啦。”
雨化田暗暗叫苦。他这几日不能随意进宫,明显是东厂人做的,这几个月他将人马弄得太过分散,以至于西厂总部这边忍受不足。他方才喊孙旭走,本意是想他多撑一时,由孙旭报信,只要宫中知晓,今日难关就过去了。可哪想他居然大大咧咧地留下了。
他知道孙旭的实力不弱于自己,可是如今嵩山那边还有好几个人没动手,显然是做生力军之用。那几人若是联手而上,自己也要退避三舍,这位爷平时一贯精细,怎地今日……
雨化田与孙旭这一喊一答,其他人早就注意到了他们。古今福避开雨化田的一掌,厉声叫道:“左冷禅,你去给我把那个小子拿下。我要让他生不如死。”他视为己出的侄子因孙旭而死,自然对孙旭咬牙切齿。
还不待左冷禅回话,欺身而上的雨化田再出一掌,怒道:“古今福,国舅爷乃是正牌国戚,你居然敢如此妄为?”
古今福因为分心吩咐左冷禅,躲避不及,随即运气硬挨了这一掌,森然笑道:“雨化田,你还以为今日之后万贵妃还是那个万贵妃吗?只要裁撤了西厂,言官就有大量证据陈奏万贵妃干政。皇爷根基未稳,到时自然要效法唐明皇马嵬坡之事。”顿了顿道:“没了万贵妃,他算什么国戚?”
雨化田闻言,方知他们今日计划周详,当下就想逼开古今福去救孙旭,可是他二人本就旗鼓相当,此时又耗损了许多真气,急切间难以分出胜负。
那左冷禅得了吩咐,看孙旭身边跟着的岳不群,便想着用田忌赛马之术,只叫旁边老者上前。那边孙旭对此并不放在心上,只是指了指与马进良和谭鲁子斗在一处的几人,朝着林平之道:“平之,你新学的绝艺,今日便能派上用场了。你去助你家恩人杀敌吧!”
林平之进来时见到马进良被人围攻,早有上前相助的心思,但孙旭一直不开口,他也不敢上前。此时得了命令,立马欢呼雀跃,闪动身形便加入了战团。那几人合力虽然压住了马谭二人,可待林平之一加入,他俩的压力骤减。只见林平之一人一剑似天马行空般将对敌之人的招数破了个干干净净,数剑使出便有一人倒地生死不知。待他将几人全部击溃,被左冷禅招呼的老者才来到孙旭面前。
眼见林平之竟然如此厉害,片刻间自己余下的门下好手就被人一扫而空,左冷禅也不敢等闲视之了。只见他纵身一跃,便来到林平之身旁,长剑早已出鞘,随即一剑自上而下的直劈下去,颇有石破天惊的气势。林平之还不待与马进良打招呼,左冷禅的长剑就已当头劈来,当下挺剑直刺向那左冷禅左眼而去。
这便是独孤九剑的精髓,招招都是进攻,攻敌所必救,让敌人不得不守。
若是寻常武人使出左冷禅这招,遇到林平之这招,大多会挥剑去格挡,这招自然就被破解了。可是左冷禅内力深厚,两人功力相差太大,他这招攻敌所必救便不灵了。
只见左冷禅右手阔剑去势不减,左手屈指一弹,林平之的长剑便失了准头,再要出下一剑时,眼前剑锋已至。
这时,林平之却听一声脆响,他并没有被剑劈中。
左冷禅见此,思及恒山会上回来的弟子的报告,知道这是孙旭所发暗器,正想斥责那派出擒拿孙旭的老者时,却看那人早已躺在地上了。当下有些凝重对孙旭道:“阁下好深的功力。”
孙旭轻微的摇了摇头:“嵩山剑法大开大合,颇有些战场厮杀的味道,堂堂正正。可偏偏你们嵩山派行事惯会以强凌弱,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偏了偏头:“岳先生,平之是你华山弟子,还是你去救的好。”
“好你大爷!”岳不群再好的涵养也被气的不轻。这一切不都是你弄出来的吗?你那么高的本事,自己上不就好了,让我去干嘛?但是这话哪敢说出口,只得遵命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