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刚说完,猛听得屋顶上、大门外、厅角落、后院中、前后左右,数十人齐声应道:“是,嵩山派弟子参见刘师叔。”几十人的声音同时叫了出来,声既响亮,又是出其不意,群雄都吃了一惊。
但见屋顶上站着十余人,一色的身穿黄衫。大厅中诸人却是各样打扮都有,显然是早就混了进来,暗中监视着刘正风的。
正在这时,后院偏房别院诸处都走出些黄衣人,用刀尖匕首抵着刘府众人,缓缓而出。
定逸师太看不过去了,大声道:“嵩山派要做什么?”岳不群也出声道,“师侄太过了,你们这般不顾道义,不顾礼法,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史登达道:“师叔师伯恕罪。我师父传下号令,说甚么也得劝阻刘师叔,不可让他金盆洗手,深恐刘师叔不服号令,因此用些钳制手段,请诸位勿惊。”
刘正风闻言,知道今日不能善了,便寄希望于金盆洗手,江湖恩怨一笔勾销,当下不管不顾,用力拨开挡在身前的几人,几步来到金盆前。
突然,银光闪动,一件细微的暗器破空而至。刘正风被迫退后两步,只听得“叮”的一声轻响,那暗器打在了金盆边缘,金盆随即倾倒,便要掉下地来。
刘正风万念俱灰之际,却听又是一声几不可闻的破空声。
却见一枚小小的绣花针撞在金盆要着地的一侧,将那金盆硬生生地推回到原位。刘正风立马顺势将双手插入盆中清水,这金盆洗手眼见是已经完毕了。
同时黄影晃动,屋顶上跃下一人,这人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瘦削异常,上唇留了两撇鼠须,拱手说道:“不知哪位前辈高人与我嵩山派为难?”
刘正风认得此人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的第四师弟费彬、一套大嵩阳手武林中赫赫有名。瞧这情形是嵩山派今日前来对付自己的,霎时间心念电转:“嵩山派虽执五岳盟旗,但如此咄咄逼人,不顾侠义!难道这里诸位英雄好汉,谁都不挺身出来说一句公道话么?”
当下人群开始窃窃私语,“嵩山派好霸道,既不让人金盆洗手,又绑人家眷,岂是正道人士所为?”
“是极是极,这十几年来,武林中风波不断,所幸有少林、武当坐镇,没有太大风波,可是这五岳剑派一心要结盟对抗魔教,大家混江湖的不过一口饭而已,何必非得弄个你死我活?”便是同为五岳剑派的天门道长也朗声道。
“不管如何,总不能绑人家眷,有什么要紧的事?你嵩山派虽是盟主,可是我四岳也不是泥人!”天门道长脾气火爆,有一说一,这几年嵩山派不断的利诱威逼,分化瓦解,他这个掌门早就看不惯他们那一套了!
听着堂下众人言语,费彬暗运真气,用了几分狮子吼的力道,“诸位静听,我派侦知刘师兄与魔教长老勾结,此事关乎正派福祉,所以不敢迟疑,便是此举有污声明,为了正道安危,我派亦一力担之!”言语间一股正气凛然。
堂下众人一听,也觉得颇有几分道理,若是这刘正风真的勾结魔教妖人,那便是死有余辜的。
费彬一脸正义凛然,看向刘正风,道了声:“叛离正道,便是洗了手也没用,你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