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一个声音呼唤着。
对这个声音,叶默非常熟悉。
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受到那个家伙的影响。
“我来了,找我有什么事?”
“来我这里,聊聊。”
叶默走了两步,突然问:“没有路,怎么找你?”
周围变得更安静了。
“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自然成了路;你应该走属于自己的路,而不是走别人的老路。”
叶默腹诽着,迎着雪花,迈步向前走去。
“这就对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叶默停了下来。
眼前是一座巨大的白色石碑。
石碑顶部不断散发着雪花,飘向远处。
原来这个地方的雪花,都是因为有这个石碑。
碑上两侧有各种诡异文字,不断浮现着,又不断变化。
正面却光滑如镜。
叶默站在碑前,碑上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
确实是自己。
“你在哪儿?我到了。”
“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镜子”里的人揶揄了一句。
叶默吓得不轻,向后退了几步。
“你很怕我?”
“镜子”里的人开口说道。
“有点儿。”
叶默回答得非常诚实。
镜中人发出爽朗的笑声。
“这里是你的意识空间。在你的地盘,你不必客气。”
“意识空间?”
叶默有些惊讶。
“没错,意识空间是灵魂寄居的地方,我只是一缕残魂,说不定哪一天就消散了。”
镜中人想了想,叹了口气,有些落寞。
叶默想到一件事。
“你,不会是我爹吧?”
白色石碑中的虚影突然愣了一下,紧接着笑得前仰后合。
“抱歉,刚才失态了。”
镜中人强忍着,很难受。
“吾名为‘叶’,你可以叫我叶大哥。这一切,原因其实很简单,我希望你能替我重新活一次。事实上,你就是我,也不是我,你就是你……很抱歉,有点儿乱……”
叶停顿了一下,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
“因为时间法则的约束,只能还原成一个普通人的灵魂状态。我也想直接把你提升到我很强的程度,可惜做不到……现在的你,只是我儿时的灵魂层次。修为嘛,都没了,你可以重新练回来。”
叶默点了点头,有些无语。
这算是精神分裂?克隆?
更像是志怪里没喝孟婆汤的鬼魂,重生了。
只是重生得不好,类似于关机前忘记保存文档。
那是相当的失败。
“叶大哥,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以至于要重生?”
叶默很好奇,他也不知道这个神秘的家伙到底遭遇了什么。
“一言难尽!有些事说来话长,以后再解释。”
有些事情,还得瞒着,不能把叶默吓死了。
叶不想多说,可叶默必须要确认一件事。
“叶大哥,我看过一些,里面就有这种类似的情节。一旦时机成熟,残魂就会夺舍,取而代之,那时候……”
如果叶不安好心,敢欺骗他,他一定能觉察得到。
叶的神情变得哀伤,透着一种沧桑与凄凉。
“长生,对于普通人来说,那是一件奢望的事,但对于我,就是一个负担。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希望你能成为第二个我,而不是成为我。我很累,很累……我想休息。能活到现在,就是因为放不下,否则我早就自我解脱了。”
叶的眼里出现追忆之色。
“我很羡慕普通人,几十年可以活得很精彩,不会有太多的遗憾。但是,一旦拥有无尽的生命,经历的事越多,遗憾越多。当寿命成为一种负担,人生的每一天都是煎熬,活着更需要莫大的勇气和毅力。你现在可能不太明白那种孤独,以后你就知道了。希望这个解释,能回答你刚才的质疑。”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