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缺德事儿没少干,图啥?你们几个,都老大不小了,还娶不到媳妇,我一闭眼就梦到你们爹妈过来问我,是要让他们家绝后吗?可这该死的世道,没有几十万能结得起婚吗?哪个农村姑娘家不要个十几万的彩礼?嘿嘿,万紫千红一片绿,日他姥姥!”
王老汉越说越激动,竟然剧烈咳嗽了起来。
众人赶紧出言安慰,生怕老头子出什么事,倒像是很孝顺。
王老汉喃喃道:“老天爷啊,如果真有报应,让我自己承担吧,下地狱我也愿意!”
夕阳的光辉从遮尸布上褪去,黄昏不再。
凶汉连忙转移话题。
“三叔,这东西怎么处理?”
王老汉似乎很疲惫,说道:“你有什么想法?”
凶汉眼神里寒光一闪,森然道:“老办法,扔进个废井里,倒满石灰,用水泥封死!”
黄板牙缩了缩脖子,虽然已经不止一次见过了,可每每听到,依旧心惊肉跳。
此法非常歹毒,生石灰掺入了井水,会把人腐蚀个干净,最后残渣被地下水冲刷洗涤,便什么也没有了。
甚至连气味都不会留下,真正的毁尸灭迹。
王老汉没有说什么,做完这一笔,他回村养老,带出来的子侄们回去娶妻生子,传宗接代,他这辈子也就知足了。
突然,黄板牙猛地往座椅上一靠,指着下面,嘴角抽搐起来。
凶汉本来就有些不爽,伸手照着黄板牙的脑袋拍了一下。
“发什么羊癫疯?老实坐着!”
“刚才,死人动了一下。”
“嘎……”
面包车突然停了,开车的那个汉子惊慌中,一脚踩在了刹车上。
黄板牙着实吓得不轻,刚刚借着微光,他发现尸体竟然动了一下。
适才面包车正在水泥铺设的直路上行驶,根本没有颠簸的感觉!
其他人也吓了一跳,他们坏事没少做,心里自然有鬼,对亡者有着本能的恐惧。
凶汉胆子很大,他伸手揭开了帆布,说着狠话,给自己壮着胆。
“活的我都不怕,一堆死肉,又有什么好怕的!”
众人胆战心惊,仗着人多,都往下面瞧去。
只见叶默脸色红润,呼吸缓慢悠长,似在沉睡。
凶汉仗着胆,往叶默脑后一摸。
“奇怪了,刚才明明人已经僵了,怎么又活过来了,连脑后的伤口都愈合了,更邪门的是上面沾的血都没了,是苍蝇给舔干净了?”
黄板牙哆哆嗦嗦,喘着粗气,腿根儿发颤。
“要不咱们把他送医院吧,这人的命太硬了,弄不死的!”
凶汉无视黄板牙,直接滤过了,将目光投向王老汉。
“你又有想法了?”
王老汉盯着凶汉,叹了口气,也是没办法。
一个人若是作恶多端,就会养成习惯,一刻不让他害人,他就难受。
凶汉点了点头,说道:“要不找个地方,活埋了……”
王老汉听后,摇了摇头。
“做完这一笔,咱们就洗手不干了,犯不上再害人性命。”
离开煤窑时,他们也没休息,一直在路上赶时间。
本打算入夜后,悄悄把尸体处理掉,然后分了钱,回村过好日子。
只是叶默又活了,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王老汉不想再杀人,于是趁着夜色,驱车来到城郊。
面包车在一座寺庙的山门处停下。
众人七手八脚忙活起来,先将叶默抬下车,又给他换了身衣裳,随后把他丢在一张破席上。
叶默浑然不觉,任人摆布。
王老汉想了想,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旧碗,摆在地上,又往里投了几枚硬币。
待布置妥当,王老汉很满意自己的杰作,转身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