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来自于血脉和心灵深处的悸动,刘松是不会感受错的,那就是自己的爷爷啊。
从此以后,不管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也不管自己的意识发生了何种变化,甚至在下一刻不知道还是不是自己,但是……血脉是无法改变的,那种血缘至亲也是无法改变的。
“既然走了,为何又没有走?”
刘松忽然抬起头来,擦干眼中泪水,眼巴巴的望着雷蕊,这个答案对他很重要。
“是这样的。”
雷蕊眨了眨眼睛,理了理思路,而后很认真的看着刘松,轻轻道:“松树爷爷的那道化身的确消失了,所以我说他走了。但是他在你身体里留下了东西,所以我又说他没有走……现在,你明白吗?”
“我想……我明白了。”
刘松轻轻点了点头,大概是说人虽然走了,但是精神长存的意思吧。虽然有点拐弯抹角的,但是刘松还是听懂了。
“呵呵,看开一点,不要再悲伤了,努力奋斗,积极进取,争取有大出息,那样,才是对他老人家最好的报答啊。”雷蕊拍了拍刘松的肩膀,像个小大人似的安慰着。
“嗯嗯,放心吧,我刘松的心理能力很强大的,我想……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前进的脚步。”
刘松神色一松,脸露笑意,眸子间流露的是浓浓的自信。自己再怎么说体内也是住着一个十八岁的灵魂和意识啊,如今反倒让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来安慰,这可不行,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被人给看扁了。
这刘松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太牛叉了吧?雷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异色,她可是从来都没有小看过刘松的。而这个家伙每一次出现,总会蒙上新的面纱,让人看不透,摸不着,想不到,神秘无比。
“嘻嘻,我就知道自己不会看错人的,刘松,你果然不一般啊,没有让我失望。”雷蕊忽然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但脸上却带着灿烂的微笑。
“呼!”
温暖的风就像海洋中的暖流,是那么的惬意,那么的温柔,并且还携带着一股独特的灵性。瞬间便将刘松的其它情绪给清扫一光,且驱散了疲惫,令他的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起来。
“呀!鲁班爷爷,是您老人家啊。”
这一次,又是雷蕊小朋友率先发现了端倪,一对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一处虚空,笑嘻嘻道:“您一定是为那什么自行车来的吧?嘿嘿,我没说错吧?”
“唉……真是个鬼精灵的小家伙。”
空中传来一声叹息,紧接着一个仙风道骨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了刘松和雷蕊身前。此人须发洁白,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长衫,一只手背在身后,而另一只手则轻轻摇着一把拂尘,这身打扮,立刻让刘松想起了之前见过的鲁班老神仙。
“小子刘松,见过鲁班爷爷。”刘松不敢大意,忙恭敬的行了个大礼。
“呵呵,两位小家伙别来无恙啊。”鲁班大仙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甩了甩拂尘,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嘻嘻,鲁班爷爷,好的很。”
雷蕊背后羽翼一振,风雷声响起,眨眼便从原地消失,再现时却挂在了鲁班老爷子的脖子上,一边扯着他那花白的胡须,一边得意道:“怎么样鲁班爷爷,我就说你搞不明白其中的原理吧,嘻嘻,现在承认不?”
“哎呦喂,轻点,轻点啊!”
鲁班老爷子的眼都绿了,痛的只嘬牙花子,忙动用法力将雷蕊的身子给禁锢住了,若是任由这小丫头胡闹下去,只怕到最后连根毛都不会剩下的。
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当年那哮天犬只因说错了一句话,便被这小妮子追了三天三夜,就连二郎神出面都不行,最终被扒光了毛发,成了一只秃子狗,并且……
不知为何,每每想起有关哮天犬的那一段仙尽皆知的“光辉历史”时,饶是以鲁班老神仙的性子也会下意识的身子颤抖几下。当年……可爱的雷蕊小朋友可是硬生生将哮天犬的黄金大裤衩给扒下来了啊。
那只威风凛凛,号称上咬过吕洞宾,下咬过孙猴子,比之天狗仅差了一筹的啸天神犬,当场就吓尿了,也成了它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淡淡忧桑。
“鲁班爷爷,那辆自行车,你搞明白了吗?”这时,刘松及时出声,打断了雷蕊的胡搅蛮缠。
鲁班老爷子身形如风,唰的一声到了刘松身前,满脸激动的抓着他的小肩膀,道:“好神奇的器物,真不愧是高深莫测的机械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