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大温将仇恨深深地埋到了心底,每天夜里,他都会被噩梦惊醒,在朱温清洗杨彦洪一派势力的时候,每次看到被搜捕出来的杨彦洪亲信党羽被押往监牢的时候,吕大温的身上都不由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些人的遭遇恐怕早晚会落到自己的头上,吕大温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逃出去的机会。
这个机会他很快等到了,那就是秦宗权的入侵,如同蜂蝗一般的秦宗权军队向着中原藩镇起了最猛烈的进攻,这些刚刚抵抗完黄巢军的中原藩镇节度使们,顿时被劈头盖脸地猛揍,纷纷开始架招不住了,当秦宗权的军队开始到达宣武军境内之时,吕大温现自己等待的这个时机终于到来了,表哥,我终于可以替你复仇了!
“杀!“秦宗权的部将秦诰领着数万兵马从汴州城西门攻击,大量的云梯已经搭挂在城头,人们沿着云梯不顾死命地向上攀登,城上的矢石也如同暴雨般向下倾泻着,生命和血肉开始在汴州城墙之际绽露出最残忍的一面,大量的齐军还没有来的攀爬上云梯便被直接砸死在城下,刚刚爬上去的齐军军士们还没有来的及跳进城垛之内,就被城上的守军抱着原木冲撞了下去,跌落之际也连带滚落了很多齐军士兵。
吕大温在西侧的箭楼上否则守卫,身边五百军士是其的亲军部属,吕大温指挥着这些人抵抗着齐军的进攻,看着齐军不要命般地冲击着汴州城,吕大温感到了一丝兴奋,如今的中原,齐军在这些藩镇中纵横无敌,看这个架势,汴州城估计也守不住多久,自己正好可以借齐军之手,一来报自己的私仇,二来也可以在这个岌岌可危的局势之下保全自己和家人的性命。
打定了主意之后的吕大温开始慢慢领着部众撤到了运兵甬道处,数百人顺着这个狭长的甬道向下,吕大温已经对众人说过,齐军这次拿下汴州恐怕事在必得,如果自己这些人继续抵抗,不过是跟着汴州陪葬罢了。
人嘛,在绝境中自然对生有着无限的渴望,只要有生的希望,自然都不会拒绝。
这几百人的汴军此刻如同鬼魅一般,顺着甬道一直走到了城门处,因为城上的战事紧张,西侧的守将朱全裕没有注意到,其中的一个箭楼上此刻已经空空荡荡,没有了一个汴军,而城门处的守军数量本来就非常薄弱,这个时候吕大温率领的几百人叛军猛地到达到这些人跟前,如同一头饿狼般露出了锋利的牙齿,将正在防御城门的宣武军士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嗨!吕副将,你们横云军怎么下城楼了?”守城门的将领叫张勇,都是宣武军老人儿,张勇与吕大温也算相熟,这个时候看到吕大温他们匆匆下城楼来,张勇根本没有往他们会叛变方面想,只是奇怪这些人本应该在城楼上阻击齐军,怎么会突然下来了。
“奉朱将军的军令,我横云军出城对冲一下城外的齐军,搅乱他们攻城的步调。”吕大温严肃地说道。
“哦?可有开城门的手令?”张勇有些诧异,交战之中此时出城,外面的敌军攻势正盛,如果一旦开了城门,敌军顺势进入了城内可怎么办?他伸手要开门的手令,也是一个必要的手续。
“手令那自然是有的。”吕大温看这张勇,笑着说道,他边笑边靠近了张勇,张勇丝毫不疑有他,等着其拿出手令。
“噌棱!”吕大温一下子抽出了腰刀,在张勇和城门守军目瞪口呆之下,一下子将刀刃捅入了张勇的肚子内,顺势一个转绞,张勇大声地叫了一声“啊!你......”随着吕大温地抽出刀刃,一下子倒在了地面之上,血顺着刀口汩汩地流淌出来,一股股的血沫子在嘴边涌出。
“警备!横云军造反了!”
“横云军造反了!”
“快快禀告朱少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