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瞳对着许唐喊道:“许将军,粮草为大,还是快速运粮吧,不要节外生枝。”
许唐看到林中贼寇影影绰绰,似是在重新整合,怕其一旦恢复再来偷袭,而且自己杀心一起,难以抑制,对谢瞳一喊:“谢书记但请安坐,某家取走流寇贼酋首级再来复命。淅川兵马转时即到,书记与其护粮先行,待某家剿平此贼众,立即赶去与书记汇合。”说罢点齐百五十名步足,余下除了战死的剩下百人看守辎重,许唐一拍坐下骏马,领着军卒追杀过去。
谢瞳今天心里一直砰砰跳,没想到遇到这么大一股流寇,幸好将其击败,否则中途失粮,自己和许唐都难辞其咎。
正在这时林子旁突然又窜出一支队伍,与前两群人相似,不过人数稍多,约两百来人,正缓缓向这边逼近,许唐早已不知去向。谢瞳暗暗叫苦,未料到自己竟然命丧此时此地,谢瞳看着那些手持白刃的流寇步步紧逼上来,弓弩手又被许唐拉走不少,剩下的根本不能对敌人形成威慑性杀伤,只能看着他们越逼越近,连对方狰狞的面孔都能看的很清楚。
谢瞳想了想,狠了狠下定决心,对押粮军官吩咐道:“此时敌众我寡,粮食是大齐国的,若遗粮资敌,对邓州更是雪上加霜,传我令,调十个兵卒,每人手持两个火把,待我一声令下,立即焚粮,一颗都不要留给这些流寇。”
押粮官怔怔听完,只能一躬到底领命,下去安排了。
这边白刃战已经开始,双方在车辆组成的城垛间来回抢夺厮杀,尸体已经躺了一片,齐军兵卒不停伤亡,谢瞳带的亲军已经开始参与搏杀了,谢瞳看着近在眼前的流寇,痛苦地闭上眼睛,大吼道:“烧粮吧。”
正在这时,旁边亲军一手指着东面,一面喊道:“大人快来看,淅川军来了。”剩下的齐军都看到了远方来的军队,前面正是白色大齐军旗,这些人绝望中看到希望,顿时一鼓作气,硬是将敌人迫到了车垛外面,谢瞳赶紧撤下烧粮士卒,一并守护辎重。进攻的流寇一见淅川来援,纷纷溃逃入林。这边淅川军也不追击,径直来到谢瞳阵前。一员白衣小将滚马下鞍,“淅川都将郁保明见过谢书记。”谢瞳死里逃生,惊魂未定,轻轻一虚扶,说道:“天幸将军及时赶到,得保粮草无虞,籍蒙将军救命,深感恩德,来日必有报答。”郁明保赶紧道:“不敢劳烦。”
二人走到粮草跟前,幸好粮草未被焚烧,最后关头被谢瞳叫住,如果焚之一炬,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谢瞳指挥军士一起将粮草搬上车,继续启程,一场恶战,谢瞳带着的兵卒不足三十人,役夫丁壮也在战乱中逃散,郁保明叫过了几十名士卒吩咐他们替过那些伤兵,负责推运押送粮草,自己与谢瞳一起骑马前行,一行人行了半晌远远地便看见了淅川城,谢瞳的心总算放进了肚子里面,看着天色阴暗起来,看样子要下雨,谢瞳传下令,加速入城,大队人马推着数十辆辆车轰轰隆隆向着淅川城而去。
淅川是个小城邑,谢瞳他们到达之时,天气已经转晴,淅川县令李琛叙已经在城门外迎候,见到谢瞳双方叙礼之后便将其迎入堂中。
“钧仁兄,亏得你派郁将军前来迎粮,否则在下恐怕与这几万石粮食,要一同烟消云散喽。”
李琛叙拱了拱手道:“卑职境内不靖,致使军使受惊,还望见谅则个,朱将军令卑职负责接送粮草,在下每日都派探马向西,昨日得报西南流寇过境,卑职不敢怠慢,是以派郁将军星夜前往迎接粮草大军,不想还是晚来一步,幸得粮草无虞,否则卑职真是百死莫赎啊!”
谢瞳抚了下额头,问道:“此次前去督粮,游击将军许将军随行,半道遇到流寇,许将军追击敌酋,当时与我约定相会淅川,未知其是否已到淅川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