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长安东面的门户,潼关的得失直接影响着关中的存亡,历史上很少有潼关被敌军攻下,长安城还能保持泰然若素的记录,
失去了护卫自己的东面屏障,长安城首先从心理上就已经崩溃了。
黄巢军拿下了了潼关就等于将利刃抵住了长安的心脏,只需要轻轻一捅,就会要了大唐的老命。
虽然长安城内的唐帝现在已经怕的要命,但其实忐忑的还不只是他,黄巢也很不安,一路上过长江、渡淮河、经中原、下洛阳、破潼关,顺风顺水地就到了长安,实在是没有想象中的困难啊,可现如今踏入了这片京畿要地,自己往后该怎么办?
成功来的太突然,也同样让人措不及防。大唐看似庞然大物,自己一捅它竟然这么
弱不禁风。
入了潼关就已经进入了华州,同华锁京畿,同州和华州一南一北护卫着京畿,华州刺史裴虔馀已迁徙为宣歙观察使,新的刺史还未上任,老长官已经离职,一把手位置中空,在这种危机之下谁也不愿意去背锅,自然没有人站出来领导众人抗击黄巢。
没有领导组织、城内军吏闻风溃逃,整个华州城被潼关失守的消息给吓晕了,军民们蜂涌夺门而出,纷纷逃入了附近的山林之中。
傍晚,黄巢率军进入了华州城内,城门洞开着,无人防守,城里各处黑乎乎的一片,没有一点生气,人户大量出逃,使得华州城几乎变成了一座空城。
夜里,黄巢入驻的华州刺史府***外戒严,黄巢军的高级将官们正在商讨议事。
尚让、赵璋、崔璆、杨希古端坐在屋内两侧,一脸肃容,孟楷、盖洪围坐在黄巢左右,惬意地端饮着茶盏,只有费传古照例还侍立在黄巢身后,他是黄巢自幼的玩伴,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权力不大,可谁也不敢小瞧了他去,这可是整日里伴着黄巢的亲信之人呐。
“破了潼关,马上就要见到长安了,可我的心里总是感觉不踏实,好像有些地方应该做还没做?”黄巢抚了抚额前的头发,轻声说道。
赵璋是黄巢的头号谋臣,常被其称为军师,在广州府衙内被黄巢慧眼视珠,提拔了上来,其也感激黄巢的知遇之恩,倾其所能为黄巢军献策献计。
“将军怕是有后顾之忧吧?”赵璋微微一颔,看向了黄巢说道。
“我军虽然一路势如破竹,然则过于疾速,万事过犹不及,这里面就有很大的问题。我军所过藩镇尽皆闭户不假,但里面的人有几个是惧我畏我?不过尽是些左右摇摆之徒,观风向望罢了。如今我等进入潼关,长安在望,更是不敢疏忽啊,一着不慎,则恐怕难以生出此地呐!”赵璋侃侃说道。
赵璋是个出名的万事忧,凡事都能被其说的让人顾虑重重,不过好几次其推测的顾虑最后都得到了印证,因此大家对其很是信服,厮混日久大家也早就习惯了其的危言耸听。
“赵司马不必如此顾虑,”坐在一旁的崔璆搭上了腔,自打被黄巢军俘虏之后,黄巢对这位前浙东观察使始终没有加害,在长时间威逼利诱之下,崔璆的意志力最终被消磨干净,归顺了黄巢,其对唐庭的情况非常熟悉,在其的帮助下,大大提高了黄巢的军事判断准确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