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高骈对西川的营建日益完固,大唐与南诏的战事也终于告一段落,有晚唐第一名将的震慑和守卫边陲,南诏方面终于放弃了东进的幻想,双方重新回到了对峙和防御局面,
长年的袭扰和战争使得双方都是倍加疲惫,南诏国力弱小,在这场刺激的战争游戏中,差点把自己玩残,整个国力已经明显衰退;而作为老大哥的大唐也被这个小弟弄得精疲力尽,元气大伤。
连年的战争使得朝廷不得不调发大量的军队前往西南驻守,粮草、劳役方面也因此都向军事方面倾斜,人民的苛捐杂税、劳役庸调非常沉重。
同时有研究表明,晚唐时期的帝国气候正处于一个寒冷转变期,期间的极端天气频发,水旱灾害也异于之前,北方农耕区的作物往往颗粒无收,广大农民群众只能靠野菜、草籽渡日,然而这些挣扎徘徊在生存线上的人们还要面临着朝廷的劳役和赋税。
连饭都没的吃了,哪里还有余钱来交赋税呢?但官吏们可不管这些。
我不管,上面摊派下来的指标任务,你必须给我想办法,不然我也交不了差,就只能跟你耗,堵你家门、烧你家房子,或者将你们家人都抓起来,看你还有没有钱了。
当生存的权力都被无情的剥夺之后,死就变得不是那么可怕恐惧了。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乾符元年末,濮州人王仙芝始聚众数千,起于长垣,被逼走投无路的人们纷纷投奔而去,为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目标——生存。
当时的动静还不算大,朝廷也没将其当回事,可是后来的发展却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王仙芝等人轻轻地一捅,结果发现这座看似坚固的帝国,竟然如此轻易地被一下子捅坏了。
“嗖”一只马球顺着球杆的打击方向,被击入了球门,看台上的宫眷们顿时兴奋地大声叫喊,唐帝满意地笑着,用汗巾擦拭了把脸庞的汗水,随后便将其抛给了不远处的小宦侍。
“再来”唐帝骑在驴上兴奋地说道,唐帝尚且年幼不习马术,因此唐人痴好的马球此刻便降级为驴球,一般仕女、宫眷们多喜驴球,稳当安全,皇帝乃万金之躯,哪能涉险?此刻的唐帝也只能听从母后、大臣们的劝诫,通过打驴球来娱乐自我,聊胜于无。
这几日的告急奏折如同雪片般飞来,堆得大明宫的殿内几案上面满积如山,让年少的唐帝都看得头皮发懵。
五月,南方,浙西狼山镇遏使王郢因赏罚不公叛乱,劫库兵作乱,行收党众近万人,攻陷苏、常,乘舟往来,泛江入海,转掠二浙,南及福建。
六月,中原,王仙芝及其党尚君长攻陷濮州、曹州,众至数万,天平节度使薛崇出兵击之,为仙芝所败。
同月,冤句人黄巢亦聚众数千人应仙芝。
卢龙节度使张公素被属下将领推翻,狼狈地逃回京师,帝国东北开始震荡不安。
九月,昭义军乱,大将刘广逐节度使高湜,近在咫尺的藩镇发生荡乱,让京畿上下顿时紧张起来,潼关、风陵渡口一度封闭戒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