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仆人母亲告诉她,鞭子落在身上的时候,可以哭,却不可以惨叫。
因为我们的神金不破说过,哭是哭自己命运多桀,惨叫是表示对修武人的屈服。我们虽成为奴隶,但我们永不屈服!
再大一些的时候,她知道争取自己的权力了,直接去正屋找姥爷。她不是奴仆人,是和他们有着血脉亲情的修武人,他们不能这样对待她!
和母亲是血肉同胞的舅舅,竟然拔出刀来要杀掉她!好在姥爷阻止了舅舅,单独给她腾出一间屋子来让她居住。
那屋子仍旧是奴仆人居住过的屋子,没有床铺,只有草垫子。
她可以不去农田干活,但也不许走出村子。
她不同意,她要她的奴仆人母亲也和她一起居住,也不要去农田干活。
姥爷最终还是同意了。
后来她知道,姥爷对她的仁慈不是出于本心,而是他拿了她奴仆人爹大量的金钱,才会留她一命,才会答应她的条件,那是她以死相逼换来的。
陪着奴仆人母亲,不用干活,虽然仍旧吃奴仆人吃的,发霉发臭的粮食,但这是她一生中最最幸福的日子了。
十八岁的时候,奴仆人母亲死了。她一生受尽折磨,干着自身体力无法承担的重体力活,挨打挨骂,身体基本已经垮掉了,死的时候,不到四十岁。
这已经是奴仆女子最好的结局了,听其他奴仆人讲,能活到三十岁的奴仆女子,已经算是高寿了!
金秀秀夜晚醒来的时候,眼角挂着泪痕。
那眼泪溢出她的眼角便迅速变为固体,竟然粘接在她的脸颊上。
幸亏秀红发现的早,在她用手揉搓之前及时制止了她,用嘴哈着热气,将那泪珠融化掉。否则,金秀秀大马金刀用手一搓,恐怕连脸皮都会被粘下一块来。
“怎么,做梦了,没有睡好?”韩远看着她问道。
金秀秀摇摇头,脸色有些惨白。
她赶忙裹紧了脸上的凌霄皮围巾,然后才说道:“不是做梦,是似睡非睡的,又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随后就自责道,“也不知怎么了,这些事情好多年都不想了,今天反而又无缘无故想起来了。”
韩远心里明白,是他的思维波动扰动了金秀秀脑海深处的记忆。
他还没有能力控制金秀秀的思想,但已经可以打乱她的思维,让她脑海深处里的东西重新活跃起来。
但随着金秀秀记忆闸门的打开,韩远也要随着她一起回忆,那不是什么好的记忆,除却痛苦与屈辱,没有任何甜蜜。
知道她童年的事情,韩远心里的难过,并不亚于金秀秀。
可是,金秀秀内心里充满了对修武人的仇恨,而他却是修武人的大君。
金秀秀跟随他,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他还得随时提防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