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外公简直要气疯了,屋子还横着两条人命,我爹居然给他来这么一出?
外公气急冷笑,说我爹要是鬼迷了心窍非要留下孽障也行,但是媳妇和闺女的尸体他要带走,往后就跟我们家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爹轻声哄着咯咯直笑的我,甚至连我外公都没再多看一眼。
第二天,我爷爷奶奶从亲戚家赶回来,听说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之后跟外公的态度的一致,无非就是我一出生就害死了我娘和外婆,不能留。
可我爹的态度坚决,愣是把我爷奶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不管二老怎么说,还是那么一句话。
“俺的种,谁也不许碰!
爷奶气得够呛,仍旧贼心不死,好几次都差点得手,之后我爹更是走哪儿是都把我拴在后背上,好景不长,随着渐渐长大我的眼睛也开始看见了许多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尤其是一次我爹带着我去村里办白事的人家吃席,所有人都嚎啕大哭,只有我指着棺材说了一句:“你们哭啥啊,二叔不是搁那看你们吗?
那天夜里,我爹没回来,我爷敲响了我的屋子,喊着我的名字,我爹姓秦,给我取了一个单字惑,疑惑的惑。
我想大概是疑惑为什么我会生在这个世上,又发生了这么多不幸的事。
“小惑,小惑。
我从睡梦中被叫醒,迷迷糊糊的走到门口,正要开门的时候突然惊醒了,站在门边问:“爷,你有事吗?
我爹吩咐如果他不在,我就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他就不信老两口等把家给点了。
我爷用着我八年来都没听过的温和语气说:“小惑,今个是你生日你忘了?你奶一早去县城里给你买了……
“蛋糕。奶奶补充了一句。
爷爷笑得双眼都眯起来了,“对对对,蛋糕!这可是城里孩子都吃不上的稀罕玩意儿,小惑你把门开开,爷奶还给你做了一桌子菜,快出来吃。
“那等我爹回来再吃吧。
“等他回来,那糕都化了,小惑,爷奶这些年也想明白了,你把门开开。
爷爷说,我好歹也是秦家的种,当时也是一时气昏了头,可到底是自家的大孙子,他们怎么舍得弄死?眼看着我也长这么大了,更是歇了那份心思,只是想跟我好好吃个饭。
只是我爹一直防贼似的防着他们,他们想跟我亲近也没有机会。
爷爷说的老泪纵横,奶奶在一旁帮腔,二老说着说着就哭了。
我那时也是没感受过什么叫隔代亲,一见这架势哪里招架得住,立刻开了门,还天真的问了一句:“爷,蛋糕呢?
我爷立刻凶相毕露,我奶从身后拿出了麻绳……
又骗我?!
我拔腿就跑,两人也是锲而不舍的追在我的身后,真想不到这两个老骨头跑起路来还是这么生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