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老太太一张脸变得越来越恐怖,青面獠牙,和传说中的厉鬼一模一样,无赖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了,更是努力地向后跑。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指甲从他大腿上划过去。无赖一趔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他的大腿上已经出现了深深一道伤口,如果伤口再向上移半分,就足以将他断子绝孙了。
老太太冷冷的说:“你跟不跟我走?”
无赖也算是个人物,知道今天逃是逃不掉了,还不如乖乖配合,于是点了点头。
老太太满意的笑了笑,向他招了招手,带着他向凶宅走去。
无赖跟在老太太身后,走了一路,湿了一路,街上恶臭熏天,估计是吓得失禁了。
我们俩从阴影中走出来,忍不住在街上放声大笑。声音在夜色的衬托下,简直比老太太的骂声还要诡异。
本来有几户人家是开着灯的,被我们这样一笑,灯顿时就灭了。
我们又回到了孙救死的诊所。他已经换了家常的衣服,并且做了几个小菜,正在吃饭。
见我们回来,他冲我们微微一笑:“郑开放还没有来,你们随便坐。也可以吃点东西。”
说实话,孙救死的饭做的不错,闻起来挺香。不过我们都吃不下去。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诊所里面的东西怪怪的,好像全都被药水泡过一遍似得。
吃完了饭,我们关了电灯,点了蜡烛,在满是牌位的小屋里坐着。
屋子里静悄悄的,气氛有点诡异,我没来由的一阵紧张。
我决定打破尴尬的气氛,于是对孙救死说:“孙医生,你这辈子有没有故意杀过人?”
这句话问出来之后,屋子里的气氛更加尴尬了。
孙救死微微闭上眼睛,说道:“我没有亲手杀过人。”
这句话就大有文章了,没有亲手杀过人,是不是也等同于间接害过人,我有点怀疑,除了郑开放之外,还有其他的人是因孙救死而死的。
我的目光向那些牌位上看过去,思考着到底是哪一位被孙救死害死了。
孙救死忽然对我说:“刚才你们把无赖推到火坑里面去,你们确实没有亲手杀他,但是他还能活吗?我和你们是一样的。”
李长庚笑了笑,说道:“孙医生,你杀人了,就是杀人了,害人了,就是害人了。灭必要把我们拉下水。有罪就是有罪,攀扯别人干什么?”
孙救死笑了笑。
这时候,屋子里面的蜡烛忽然一暗。李长庚说道:“来了。”
然而,紧接着蜡烛又是一亮,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李长庚叫了一声:“他要逃跑,咱们追上去。”
我们三个人从小屋里面冲出来,正好看见郑开放慌慌张张的跑出去。
他被我们追的走投无路,扎进了墙角的小巷子里,谁知道里面传来一声尖叫,郑开放似乎被谁吓到了似得,又疯狂的跑回来了,这下让我们抓了个正着。
我用红绳把郑开放捆住,这才有时间向巷子里瞥了一眼。我看到李长庚的纸人替身正丢在地上。估计刚才是这东西把郑开放吓到了。
郑开放被捆住之后,咬着牙一言不发。
李长庚说:“你为什么要跑?”
郑开放说:“你们要抓我,我当然跑。”
李长庚说:“你不跑,我们抓你干嘛?”
郑开放说:“你们不抓我,为什么在小屋里埋伏我?”
李长庚说:“谁说我们要埋伏你了?我们是……”
郑开放冷笑了一声:“你不用骗我。我也是官场上的人。当年在少先队,这种事情见多了。前天还和你称兄道弟,一块买冰棍吃,明天就把小队长的票投给了别人。”
我们几个听得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