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带着西门花林第二次离开之后,牛山林整整十五年都没离开尼西乡,也没有走出感情漩涡。
在家耕田种地,勉强还能维持生计。
由于他老实,待人诚恳,做事又勤快,哪家哪户有个啥子事情,他都会主动前去帮助,所以大家都很喜欢他。
当时街道马部长夫妇为他保媒:“牛兄弟,我给你说了两门亲事,你自己拿主意,看可行不可行?”
“两门亲事?娶两个?”按摩店老板娘三连惊问道,“你这破身体吃得消吗?”
“你能让我把话说完吗?”牛山林说,“地面世界里的事你也吃醋?”
“你说,你说----,”按摩店老板娘双手托腮,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我洗耳恭听!”
“马夫人给我说的是两个小寡妇----。”
“好呀!”按摩店老板娘一拍大腿,说,“这样省力,连孩子都不用生了,进门就有人叫你爹,养几年给他们说一门亲事,你就可以抱孙子当爷爷了。好!小寡妇好!”
按摩店老板娘连说两个好,隔了几秒又说,“你是当后爹当上瘾了呢,还是你命中注定要与二婚结缘?”
牛山林气不过,低着头没有搭理按摩店老板娘。
按摩店老板娘却不答应,便大声说道,“牛山林,你是眼瞎还是耳聋?没听见我在跟你说话吗?”
牛山林嗖地站起来,走上前举起手,对准老板娘的脸,“信不信老子抽死你?”
“爹,您看他要打我!”
按摩店老板娘看着牛山林迅速站到林正义一边,有了保护伞,便做了个鬼脸:
“打呀,你打呀。”
牛山林抡起手往前一步,一只眼看着那婆娘,一只眼看着林正义,打而不打,因为林正义脸上的颜色非常难看。
林正义视眈眈地看着西门乐说,“今儿个你有种打女人试试,只要你敢打女人,我第一个就先废了你个龟儿子。”
牛山林把抡起的巴掌攥成拳,慢慢放下来,双手抱在胸前,眼里的怒气变得温和起来:
“不是火烧、土埋、岁月沉淀出好脾气,我……,”牛山林指着老板娘低声说,“捶死你。”
按摩店老板娘见有人做保护,就把头伸向牛山林怀里。
“打呀,往死里打。”
“儿媳妇?儿媳妇?”林正义叫道,“差不多就行了。”
按摩店老板娘那不是得寸进尺,而是跟牛山林弄情。她把头缩回来,转身看着林正义。
“爹,您叫我?”
“女人不要激怒男人,万一把你踢了打了,还不是你挨痛?你过来跟我坐到一起。”
按摩店老板娘虽然泼辣好事,但也听得懂话,分得清轻重。老头儿是在警告她见好就收,牛山林要是真动手打她,他也只有干看着。
所以她乖乖地坐到沙发里,却又不甘示弱,自言自语道,“有什么了不起,不就两个寡妇----。”
牛山林没有搭理她,继续说道:
“她们虽是寡妇,人绝对长得漂亮,也很温柔贤惠----。”
“吹,继续吹---。”
按摩店老板娘在一旁不时添言搭语,见缝插针说上一二句,刷个存在感。
不过,一个男人在喜欢他的女人面前说另一个女人好,那就是找不自在。按摩店老板娘还算大度,只是吃醋,并没有记在心上。
“那不是吹,山区水好,土好,树林多,空气新鲜,吃的又是环保粮,哪一个女子不是长得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
按摩店老板娘心想也是,所以没有说话,但还是撅起了嘴。
“她们长得好,人也好,还念过书,我想……。”
“你想美事,”按摩店老板娘打断牛山林的话说,“把两个寡妇娶回家多热闹。”
“我想西门花林的妈妈不就是这样的条件才跟我分开的吗?再说,这些漂亮女人咋就短夫缺君呢?我思前想后,所以就没有答应这两门婚----。”
“你会不答应?”
按摩店老板娘指着牛山林看着林正义说,“爹,您儿子牛啊。”
“听他说。”
“想当初见到我,他……。”
她怕林正义不信,然后指着西屋。
“今儿个你们都在,他却跟着我进西厢房干啥了?”
这一问,倒把牛山林和林正义问住了。
他们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牛山林说,“还不是你强迫我!”
“爹,您听到没有?他不担当。”
按摩店老板娘指着牛山林说,“死鸭子嘴硬。”
林正义夹在二人之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真心想知道乐乐在地面世界到底是怎么走过来的,遭受了哪些挫折,这或许是每一个父亲对儿的爱吧。
所以,他低着头不作答。
牛山林也看出了父亲的为难,就不跟那婆娘计较,继续汇报工作。
“后来,马部长夫妇又给我说了两个没有结过婚的女子。她们不嫌弃我结过婚,也不嫌弃我有过孩子,更不在乎一个男人的婆娘跟别的男人跑了之后的窝囊相,她们倒是同情我的遭遇,还巴心巴肠地嫁给我-----。”
“吹,继续吹,还巴心巴肠嫁给你,你说你有啥子本事?”按摩店老板娘鄙视地看着牛山林说,“继续吹。”
“我虽没有本领,也不能让女人过上富有生活,但是我勤快,诚实,懂得疼女人。”
“你疼女人?把我丢在田思路回农村种地,三十年不见,也是疼女人?”
“尤其在人面前不女人啊女人,金钱啊金钱的。”
“你要那个资本,哼哼……。”
“我只觉得友情比一切贵,相遇便是上天的安排。我珍惜在地面世界的时光,看重人与人之间那份感情,我把别人的事当回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