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门关从身上摸出一把耳塞,递给墨掉。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阵雨。你还是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防爆隔音钢盔在每层楼每个房间显眼顺手的地方。”
“我用不着。”
“不妨小心点,这栋别墅就我们俩。”
燕门关把耳塞硬塞进墨掉口袋。
“古人云:小心驶得万年船。带在身上总是有备无患。”
墨掉抬起无奈的眼神看了看燕门关,只好收下耳塞。
其实燕门关兜兜里,除了耳塞就是耳塞,没有别的东西。
可想冯玉耳病情发作时,那叫声是何等恐怖。
燕门关见墨掉心不在焉、不当一回事。
于是说道,“玉耳昨天晚上在房间叫唤的那个惨啊,我以为她活不到天亮。刚才我上去看到,觉得她又瘦了一圈。小墨,我觉得她最近很不正常,你要听话,要当心啊。”
燕门关所说的叫声、不正常,其实是由空气震动来衡量的。
因为她戴着耳塞和防爆隔音头盔是听不见叫声的。
她流着泪,摇着头说,“哎,玉耳这一生,活得太可怜了。不知她还能活几天?早点死吧,活着受苦。”
她一边说话,一边往厨房走去。
墨掉在沙发上一坐,就想起西门欢化作老头儿的样子。
他会不会是一九五八号别墅的什么人?
冯玉耳化作王凤英,那王凤英现在究竟如何?
墨掉从头至尾都没有认出王凤英就是冯玉耳。
要不是他耍手段,老头儿还不会还原西门欢。
看来他们身上的黑衣服不但隐身,美体,带有攻击性,还有变身功能。
就连墨掉的阴阳眼和嗅觉大法在黑衣服面前,都失灵了。
不过他记得冯玉耳躺在牛山区人工湖东岸,身穿红底白花收腰连衣裙,穿一双白色高跟鞋。
他和西门欢在牛山山顶草坪上巅峰对决时,冯玉耳坐在景观亭观战。
墨掉见燕门关走进厨房,撒开狗腿功来到五楼,穿过走道,站到冯玉耳卧室门口。
屋里没有动静,他不得不敲门,但是没有应答,于是又敲了两下门,还是没有应答。
“冯玉耳,我是墨掉。”
还是没有回应。
他打开铜锁,轻轻推门而入,床头灯亮着。
冯玉耳自从生病后,晚上很少熄灯,有钱人都耗得起。
墨掉见她面南躺在床上,背向沙发,一副酣然入睡姿态。
“昨天晚上运动量太大,此刻累了困了,正是休息的时候?冯玉耳这个病,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但是,如何将她与死鬼分开呢?这确实是一个难题。看来她还得继续受苦受累,容我想办法。你肉身虽受苦受难,但灵魂很享受。哪像我,熬更守夜,却不能………。”
墨掉一边想,一边往冯玉耳床前走去。
走近一看,她并没有丰满、光滑、白净、亮泽的肌肤,而是皮包骨头,枯瘦如柴。
“西门欢钻进古墙下,回到地下世界去了,没有回一九五八号别墅,你是什么时候回到一九五八号别墅、躺在三点八吨实心紫檀红木床上的?西门欢没有吸你口里的阳气,你是如何回到犯病前样子的?”
“你不是在观景亭坐着看我们决斗吗?”
墨掉一边想,一边坐在床沿上,看着露在外的头发。
暗自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回到床上的?”
墨掉来不得及想那么多,就伸手摇了摇冯玉耳干柴似的肩膀。
“冯玉耳,你醒醒……。”
冯玉耳仿佛从睡梦中惊醒一般,朦胧地问道,“墨掉你来了?”
她一边问,一边转过身。
墨掉见她眼窝里满是倦意,没有精神,声音还有些沙哑,看来在人工湖话说多了,躺在地上着凉了。
在普通人眼里,冯玉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枯瘦如柴,病入膏肓。
但是在阴阳眼地观察下,在西门欢到来的时候,冯玉耳就是一个正常人。
冯玉耳一夜未合眼,疲惫不堪。
但是,她没有按时醒,没有吵着要吃的,而是累趴下了。
“让我再躺一会儿。”
“七点半了。”
“我睡这么久么?”她说,“你把我靠在枕垫上。”
墨掉扶她靠在枕垫上,转身倒来一杯蜜水。
而冯玉耳紧紧抱住墨掉的脖子,像抱住西门欢一样,柔情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