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墨掉提起婴儿车,唯独四个轮子绯红,好像刚漆过一样。
冯玉耳油漆的四个轱辘,难道是它们吗?
墨掉把那双破鞋子拎起来,鞋面上虽然一点油漆也没有,但翻过来一看,鞋底不仅有一层很厚的油漆,还沾上水泥灰。
这是他修墙的水泥灰,被帅哥踩到了?
可是,水泥放在杨淑珍卧室外窗台下那个临时工棚里的。冯玉耳去工棚取油漆墨掉看见了,帅哥没有去屋后啊。
在楼顶,他的阴阳眼看得清清楚楚,帅哥只走进一楼大厅,去过厕所。
天亮起来,晨练的脚步声渐渐清晰起来,墨掉将那双鞋子和那辆婴儿车还原到原来的位置上,争取做到没有移动的痕迹。
然后在大槐树下撒尿,算是做下标记,便于嗅觉大法追踪。
一抬头,却见前面一道青翠的爬山虎石壁,特别引人注目,给人一种很阴森的感觉,因此,墨掉对这一场地,记忆深刻。
他跑步回到一九五八号别墅,已经是早上六点半了,就在院子里压腿,下腰,踢腿,打拳,炼身体之后,回到地下室洗澡,开始补觉。
七点半,燕门关敲门进来。
“小墨,快起来吃早饭。”
她看见墨掉躺在地铺上一动不动,以为他没听见,又连喊两。
“小墨,快起来吃早餐。”
墨掉一夜未睡,困得慌,仍不回话。
燕门关身体一惊,以为墨掉夜半摸进冯玉耳房间出事情了。便将托盘搁在圆桌上,快步走来,伸长脖子问道:
“小墨,叫你怎么不回答呢?”
墨掉返回温度适宜、安静的地下室入睡,形如小死。
燕门关探过鼻息,颈动脉尚有,这才认为他在白天修院墙很辛苦,还没睡醒,便伸手拉他起来吃早餐。
“今天休息一天。但是无论如何,还是要准时吃早餐。”
墨掉被迫坐起来,靠在燕门关身上,还是睁不开眼,嘴里却哀求道:“姥姥,让我再睡一会儿好不好?睡醒后我才吃饭。”
“你这小子,睡觉比吃饭还重要吗?快去洗把脸,吃饭你继续睡觉,今天不要干活,陪姥姥上楼要整理房间。”
“姥姥。”
“嗯。”
“我昨夜做了个长长的梦。”
“梦到家了?”
“不是。”
“梦见娶媳妇了?”
墨掉吃力地睁开一道缝,眯着眼睛看着燕门关。
燕门关于是笑着问道,“姥姥说中了?”
“没有!”
“梦见谁啦?”
“梦见一个人捏我的喉咙。”
“我摸过颈动脉,但没有捏你喉咙。”
墨掉便将梦境告诉燕门玉,请她帮忙解梦。梦境如下:
“姥姥,有个人拉着我向悬崖边走去,我就使尽浑身解数,拼命地挣扎着,不愿意和他跳悬崖。”
“梦见跳悬崖,在长高,”燕门关说,“你这年纪还要长。”
“我不想和他跳悬崖。于是着急起来,脚蹬手抓,乱喊乱叫,急得满头大汗,可是他却不肯松手,就是要我和他跳悬崖。说什么同归于尽。我就问他,咱们有仇吗?”
“他怎么说的?”
“他说既没有仇,也没有恨。”
“为什么捏你喉咙?还拉你跳悬崖?”
“他要我死。”
“这就是理由?”
“难道这个理由还不够么?”
“不够。”
“我说自己虽然活得很糟糕,但是还不至于死。他说:你不想死可以,回一九五八号别墅问那位姥姥,她知道什么叫捏喉咙,什么叫跳悬崖。”
“叫你问我?”燕门关说,“怎么不问玉耳奶奶?她可是大知识分子。”
“他就放我回来。我找到姥姥你,说有人要捏死我,有人要拉我跳悬崖,说你知道为什么。”
燕门关说,“我是怎么回答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