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是陛下六十寿诞,今夜敢摆宴的人,可不多。
长公主算一个。
长公主设宴,也是家宴,是为宝贝儿子接风洗尘的。
心肝宝贝在彭蠡湖剿灭乱匪,屡败屡战,让长公主的心时刻提在嗓子眼里。
心肝宝贝归来,可不得摆下接风宴。
安逸乘坐马车,来到长公主府。
赵凌峰站在门口,看到安逸下了马车,就走过去说道:“安兄,请!”
“老弟,请!”
安逸欣欣然地跟着赵凌峰,飘飘然地走进长公主府。
“小子安逸叩拜长公主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不必多礼!”长公主斥责道:“你这小子,回了京师,一次都不来看本宫,眼里可还有本宫?”
“哪能呢!”安逸嬉皮笑脸地道:“小子一回到京师,听闻殿下花钱如流水,不免心忧,就想着如何能为殿下排忧解难。”
“好小子,原来如此,本宫错怪你了!”长公主说道:“峰儿在彭蠡湖平定叛乱,本宫心忧,只好花钱找陛下购买精良兵器送过去,本宫这也才知道,打仗这么能花钱。”
我了个去!
安逸只是随口找个借口,好跟长公主合作做买卖,哪曾想牵扯出这等事来。
儿子平叛,老娘花钱,皇帝老儿卖装备给姐姐。
安逸和赵凌峰面面相觑。
就连赵凌峰也是刚知道,原来自己送给方巢的装备,是老娘花高价从皇帝舅舅那里买来的。
长公主为了心肝宝贝的安危,花钱采购上好装备,这是人之常情还能理解。
皇帝老儿卖装备给姐姐,让外甥去平叛,这做法就相当奇葩了。
皇帝老儿为了钱,简直刷新了安逸认知的下限。
“小子,可是要将香皂生意交给本宫来做?”
长公主家宴为宝贝儿子接风,只请了安逸作陪,除了确实看好这小子外,另一个目的就是图谋香皂生意。
香皂,太多人盯着了,长公主也不例外。
“殿下,香皂生意就跟活字印刷一样,用不了多久就会泛滥成灾,到时也赚不了几个钱,小子有个源源不断的生意,想跟殿下合作,一旦这生意做成了,可让庐陵侯花销一辈子。”
“什么生意,快快说来!”
长公主双眼发亮,她最愁的就是宝贝儿子,一旦自己百年,谁来保证心肝宝贝后半生的衣食无忧!
赵凌峰摸着肚子,苦笑道:“娘,安兄,能否先不谈生意?”
“哎呦,宝贝乖乖饿了,安逸,先入席,吃完再谈!”
在长公主眼里,宝贝儿子的肚皮才是天大的事。
三人正要入席!
“殿下,赵王殿下来了!”
不止是皇七子赵王柴愈,就连皇太孙柴旺、齐王世子柴晓、秦王世子柴蓝玉,虢王世子柴达远,以及明珠郡主柴明珠、明柔郡主柴蓝豆、明溪郡主柴大芬都来了。
“侄儿拜见姑母!”
“侄孙(侄孙女)拜见姑祖母!”
“都免礼!”长公主问道:“你们不为陛下寿诞做准备,都跑本宫这里来作甚?”
“想念姑母(姑祖母),特来探望,也为表哥(表舅)接风洗尘。”
众人的理由也算冠冕堂皇,但长公主母子和安逸都知道他们的来意。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赵凌峰身上,在安逸身上。
赵凌峰得陛下器重独掌一军,金吾卫身在中枢,位置至关重要。
安逸与百里弘毅和柳如烟交情莫逆,在外界看来,镇北军和百里家、柳家是同气连枝了,那这股中立力量就太强了。
可以说,谁要是得到这三家的支持,谁几乎就胜券在握了。
这其中的关键人物,就是安逸。
这也是安逸将孙友亭打成猪头,秦王党宁可被人嘲讽,也不愿意跟安逸起任何冲突。
其余各方更是再三约束各家纨绔子弟,要是跟安逸起冲突,就逐出家门生死自理。
“来人,设宴!”
长公主一声令下,一张张案几摆了出来,一道道佳肴摆了出来。
好在长公主对宝贝儿子从不吝啬,唯恐宝贝儿子挑食饿到了,三个人的家宴所备下的佳肴,足够三十个饿了三天的壮汉所食。
长公主坐于正中主座。
太孙柴旺坐于长公主的左首,赵王柴愈坐于长公主的右首。
太孙让安逸坐在他的左手座,也就是左首第二席,安逸又不傻,以任何敢坐在王爷郡主之前为由,坐在了左边末席。
赵凌峰坐在了安逸对面,也就是右边末席。
“奏乐,起舞!”
随着总管徐成一声令下,一队歌姬翩翩而来,在殿堂中间翩翩起舞。
腰肢纤细,酥胸饱满,身段婀娜,舞姿曼妙。
特别是当中领舞歌姬,让安逸颇感惊艳,宛如前世看神话时,那玉漱公主的惊鸿一舞!
虽然此歌姬在姿色上跟京师三美相比略微逊色一些,可在群舞中鹤立鸡群更显魅惑,更要命的是这古代没内衣,殷红点点在眼前若隐若现。
一股无名火在小腹中升腾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