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更生将罐头里的医用镊子伸了进去,没有探针,战士眼瞅着明晃晃的家伙进了身体,跟里大骂,“姓何里,你娘的,你就不能动作快点,看着也太瘆人!”
何更生转头盯死这地上的家伙,似笑非笑,伤兵头皮发麻,嘴上并不示弱:“看什么看,老子哼一声,是你养的!”
何根生咧嘴一笑:“把他嘴里塞条毛巾,给我塞死了,别一会儿咬着舌头!”
然后,漫不经心的把罐头盒里浸泡着纱布的手术钳,在酒精里再晃了晃,沾满了酒精,一下子提出来,顺着伤口就往伤口里探。
战士嘴里咬着毛巾,被四个战士死死按住,压在一块行军毯上,脖子上青筋直冒,嘴里发出瘆人的呜呜声,子弹嵌在大腿骨上,子弹取出来后,如果不感染,休养几个月又能活蹦乱跳,感染了,要么锯掉腿,要么就进土里清静的睡大觉,等十八年后,看能不能再成条好汉吧。
惨绝人寰的叫唤声,声音虽然不大,大山顶的山风里并传不远,若隐若现的声音,反瘆得一帮子大老爷们心里慌,眼里充满了恐惧,至少见到鬼子都没这眼神。
几个女兵正在生火烧水,二妞领的队伍,派了两个回去报信,以现在的行军速度,要想再跟上来,自然不可能,另外两个跟着师通讯员去了师部,按理说通讯员一个人就能完成的任务,二妞队长却不容质疑的安排了两女兵保护,理由堂皇,山里有挺进队,要保证完全。
山顶上没有水源,早有体力好的战士从山下背了一堆装满了水的军壶上来,头发湿黏湿黏地粘满了她们的脸,看呆了旁边的战士们,酒站村里,女兵彪悍不可接近,难得近距离侦察的机会,没人放过。
终于有胆大的上前帮忙,很快这里就没女兵们的事,抢着烧水的人也不再想睡觉的事,要放平时连续的行军,这时候早就疲惫得睡的不省人事。
罗富贵同志看着那帮九连李响排的混帐,庆幸二妞好象忘记了那茬事,暗自里长出了口气,转头看着徐小:“小啊,你也想去烧火?”
“想!”目不转睛的看着后边热火朝天的手术场。”
“你个二货,何根生杀个人有什么好看的,你忘了么,路上都杀了三个?”
“排长,你别瞎说,他那是救人,死的三个是因为伤太重,流血太多。”
“呃...你小子怎么也懂这么多了?”
“上次我不是在师医院里住过么?”
“那你还听说了什么?”
“医生说,大部分的战士并不是被子弹打死的,都是流血过多,失血,休什么客死的。”
“看不出,你小子,现在说话有了点文化,我问你,写字练习得怎么样了?”
“我都可以帮丫头写检讨了,上次,就没找李响。”
“那你哥的事你不宣传宣传?”
“等回根据去再说。”说完,徐小目不转睛看着做手术的那帮人,其实是在看站在外边的女兵。
得瑟的小丫头在胡义身上再盖了条毯子,四角里再塞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