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宽心中暗笑,更是完全不信吴三桂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好一个恸哭流涕,这里面估计只有一成、还是因为我将他父亲救出的缘故。”
“至于另外的九成,无非是政治作秀罢了。”
“一个是给朱由检看,借我的死表明他的忠心,甚至是在暗中告诉朱由检,你现在能靠的就只有一个人了。
“另一个是给将士们看,让人知道他们的主将是多么的重情义。”
“至于最后一个,自然就是按照自己的计划,准备一个激怒李自成的借口,好让其发兵攻打山海关。”
想到此处,秦宽心中再度念道:“好在自己在车内,不然还得做出一份十分感动的模样。”
虽然是这么想,但表面功夫还是得做一下。
“哎,平西王大义,我只不过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竟如此待我。”
“这怎能算是小事?”程伦听到秦宽称赞吴三桂,当即微微笑道:“我出发的前一日,平西王还为您烧香诵经。”
“不过如今却是不需要了,大人不如跟我一同返回山海关可好?”
秦宽正有此意,有了他的引荐也会少了许多麻烦。
找吴三桂的位置就足够费劲不说,甚至还有可能被拦在军营之外。
但眼下摸不清李自成的意图,当即学着他转移了个话题。
“你说出发前一日?这里距山海关还有一大段距离,你是所为何事?”
说到此处,秦宽赤裸着上半身从车里走了出来。
问这段话也是想稍微了解一下吴三桂在打什么主意,另一个就是找机会观察一下李自成的表情。
看他是否如自己所想,乃是利用自己套情报的。
可让秦宽没想到的是,李自成忽然瞪了自己一眼。
紧接着找了个借口,说是要出去看雨景,还说此等暴雨十年难寻,不看可惜了。
随后便带着张舒阳等人向着洞口走去。
而外面雨势极大,双方相隔如此远的距离,更是完全听不到彼此商谈的信息。
望着逐渐走远的李自成,心里一时迷惑万分,而就在沉思之时,程伦忽然开口将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
“真不愧是秦大人的朋友,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
听到他如此赞赏,心中一下子恍如明镜,当即骂道:“这个老狐狸!”
“回秦大人的话,再往东北不远处便是……。”
秦宽一摆手,当即打断道:“不用说了,你此行应该是来遵化勘探的吧?”
程伦怔了一下,怎么也想不到竟然秦宽猜了出来,明明自己还什么都没说。
看他一脸惊讶的样子,当即开口说道:“此计是我交给平西王的,我自然知道其中设计,你不必多心。”
“原来如此。”程伦恍然道:“秦大人当真是好计谋,此举定能挫败关外满贼志气!”
但秦宽关心的不是这个,想到自己前往京城一行最起码过了半月有余。
这么久的时间过去,难不成满清那边一点动作没有吗。
“今天是几月几日了?”
程伦拨了拨手指,当即回道:“算日子,今天应该是四月二十二了。”
“什么?都已经二十二了?”秦宽大惊失色,按照历史来说,今天应该是吴满联军击溃李自成的日子。
“这么长的时间里,关外满清可有过招降之举?”
程伦听到秦宽的惊讶声再度说道:“秦大人确实去了许久,而满清也确有不断发来劝降书。”
“但平西王只是将其按下,并没有确切的回复。”
“奇怪的是……”他犹豫了一下,随后还是开口说道:“大约五日之前,原本不催不急的满清忽然咄咄相逼起来。”
“不仅陆续派使者前来催促,更是大兵压境用以威胁。”
秦宽一听,当即明白了前因后果。
既与大顺军的合作破裂,那他们肯定还是要尽量争取一下吴三桂,借此避免主力消耗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