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兄…不是左某我不懂礼数,实在是事情紧急,而且白天县衙里人太多,嘴太杂,有些话我只能用这种办法在家里跟你讲…”左鼎此时将早已喝淡的茶水放回桌上,看着有些瑟瑟发抖的米恒有些无奈的说道。
米恒:“……”
此时房间里就剩他们两个男人,两人各自的妻子此时早已到另一间客房去说悄悄话了。故意将整座大屋留给他们,好让他们谈事…
不得不说,媳妇儿的好意的确是令人心暖。可惜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须知米恒之所以会发抖不是没有原因的。
之前因为米恒那独有的大嗓门,导致虽然隔着院门,但左鼎他们夫妇还是听得清清楚楚。这也使得他老婆从米恒进门起,脸就气的就跟一块铁板一样。哪怕连一个强装出来的微笑都没给他。等会儿左鼎夫妇他们一走,米恒即便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左兄你可害死我了…”
米恒此时都快哭出来了,只见他苦笑着对左鼎说道:“你要来怎么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
“你那么忙,我哪知道你在哪里巡视?如何提前通知你?”左鼎也明白对方的苦衷,毕竟现在再回想起对方刚刚说过的那些话,他都觉得好笑。这也是连日来,左鼎唯一一次心情还算愉悦的时候了…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米恒也明白,此时无论再说什么也没用了。于是便没好气的向对方问道。
“……”
一提起正事,左鼎脸上开始有些沉重。只见他先是起身走到门口,先认真的观察了一下周围没有人后,这才回身向对方说道:“米兄,实不相瞒…今后几日城里很可能要大乱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米恒闻言不禁一惊,立刻追问道。
“今天我去监牢的事,想必米兄听说过了吧?”
“嗯…”米恒知道现在不是装糊涂的时候,于是便很痛快的承认了。
“来探监的是苾炼宫的道士,他们想干什么,想必老兄你也都能猜到…”
情况紧急,左鼎也不卖关子,只见他直截了当的继续说道:“但有件事情你绝对不知道…今天来的那个白袍道士,是咱们城里的人给接进来的!也就是说,苾炼宫一直在文水城里有内应!”
“什么!?”
米恒闻言顿时一惊,只见他满脸不可置信的赶忙问道:“这件事你确定吗?他们在城里有多少?”
“千真万确!”
此时左鼎也不藏着掖着了,只见他挑明说道:“我在文水城里干了几十年的师爷,这城里到处都有我的线人,自打那道士一进城我就盯上他了,等他出了监狱之后我便一直派人盯着,可你猜怎么着?我的人竟然跟丢了!现在就连我也不知道那个白袍道士人在哪,他现在就跟消失了一样!”
“……”
左鼎的话令米恒陷入了沉默。这几天战事稍缓,所以城里的守军暂时允许百姓出入城门。虽然依旧要受到严格的盘查,一个大活人如果真能来去自如,那么恐怕就真跟左鼎所说的那样,城里有他们的内应…
…………
“醒言,你如何能确定那位醇道长是苾炼宫的人?”宅邸里,先婵瑞再仔细思索过少年与道士前夜的那场谈话后,有些疑惑的问道。
“婵瑞,其实你如果仔细注意一下便会发现,他醇近长看似是在为我考虑,实际上他一直是在帮苾炼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