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之间30步的距离在斋藤一双脚踏地的影响下,掀起一波土石飞尘。他这一招牙突更注重的是双脚的发力,将他整个人的推进力提升到一个高强度,整个人以刀尖为突破点形成一发炮弹般的冲击力。</p>
陈天已经完全看清楚了他这招的全部轨迹与发力点时,预判性的将神牙的刀尖点在对方的刀尖之上,这刀尖对刀尖,只是在触碰的瞬间就摩擦出了火星。神牙虽然先点上对方的刀尖,但依旧是无法改变这刀势的冲劲轨迹。陈天也是为了学得这一招而拼了,在刀锋离自己的胸口只有两寸的时候硬是将自己的身体移动了半步,用自己的肩膀去挡下这一击。</p>
他的肩膀的肌肉已经锻炼到硬如岩石,关键上面还有那在护肩处填满了铜块的披风。连鹈堂刃卫都可以肩膀中招还活着,那他更没有问题了。</p>
虽然陈天想是这么想,但真正挨了这一刀后,才感觉到这刀上的冲击力之强。他肩膀中刀后直接被斋藤一推到了佛堂的一根主柱之上,整个人都被钉在上面。</p>
斋藤一面无表情的准备抽刀出来继续再战时,陈天并没有因为肩膀受创而表现出弱势。反而是给他一个惊喜。</p>
他的刀,拔不出来了。</p>
陈天左肩膀上的肌肉已经将斋藤一的刀尖牢牢的夹住,斋藤一试了两次也没有将刀拔出来。陈天反而给了斋藤一,一个疼痛扭曲又诡异的笑容。</p>
他在对方错愕之际,用自己没有受伤的右拳,一击打在了斋藤一的左胸口,将他整个人打的倒飞出去。</p>
斋藤一的刀还卡在陈天的肩膀里,自己左胸结结实实的挨了陈天一拳也不好受。但他也是有准备的,忍着左胸的巨痛,又从腰上解下一把太刀,依旧摆出了牙突的起手式。</p>
“下一击,就了结你!”</p>
“那么,来吧,我也正期待的呢。”可能现在的斋藤一还没有领悟出牙突零式,不然刚才在这么近的距离,他可以两度发力,在零距离的情况下,再来第二次牙突。</p>
不过这已经够了,刚才的那一击,陈天的眼睛该记住的东西,都已经记住了。</p>
陈天并没有将左肩膀中的断刀拔出来,而是捡起刚才为了用拳击打斋藤一胸口的时候丢下的神牙。他现在与斋藤一的动作一样,重心压低,全身像一把拉满的弓箭一样的姿势。用右手把持着刀柄的最末端,左右指尖与刀尖齐平,如同是在打桌球时的姿势。</p>
“你想学我吗?就凭我刚才的那一击吗?”斋藤一看着陈天的姿势,当然明白陈天此举的用意,不屑的笑道。这牙突可是他从刺击这个基础动作上千锤百炼改良出来的。对方以为看一次就可以使出来,那对他而言,岂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p>
“怜,你们先走吧,这一击很快就结束了。”陈天却根本没有回应斋藤一的意思,只是下令让怜他们先撤。</p>
“田岛又右卫门,你背着那个死人脸先走。主人不走,怜也不会走。”怜固执的要留下来陪着陈天,她不允许自己先于主人一步离开战场。</p>
“你们谁也走不了,牙突!”斋藤一现在就想像这群杀害了他们局长的人,将他们的命全部留在这里。他蓄力以满,再次用牙突朝着陈天冲去。</p>
“飞天御剑流~飞龙破!”陈天用着和牙突同样的方式冲向了斋藤一。但他很不要脸的给牙突换了一个名字。</p>
两人的脚后都碎石飞扬。这座佛堂的大石板都被两人的脚力所踏碎。</p>
两股巨大的冲击力再一次以刀尖对刀尖的方式冲撞在一起,如同两颗炮弹对轰一般发出了震天之响。</p>
在这对撞之下,斋藤一的刀又一次被崩断了。普通的太刀怎么比的上神牙的强度,加上陈天有着比他更强的体魄与力量,这一击在陈天手中,将冲击力与破坏力发挥的更强更猛。</p>
斋藤一在两刀交锋的那一时刻已经感觉到自己在力量上已经输了,他很决断的弃刀侧身,将自己的要害避开了神牙刀锋的同时,也将神牙上的冲击力卸走大半。</p>
毕竟,他对自己这招牙突太了解了。如果对方是用自己同样招式的话,那他最清楚怎么最大程度减弱这一招的威力。虽然如此,他也被神牙直接透体而过,整个人撞飞在地板上。</p>
可也在他被撞飞的那一刻,他看清楚了陈天的脸。因为他那把被崩断的半截刀锋恰巧划开了陈天脸上的面具。他将自己平时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睁到最大,将这个用他的牙突,打倒他自己的男人,这个毁了他们新撰组的男人的脸,牢牢的记在心里。</p>
他至少要在死前,知道是谁杀了他。</p>
可是让斋藤一意外的是,陈天并没有过来补上一刀,取了他性命。</p>
而是带着他的手下全部撤离了这处已经被大火蔓延的佛堂。</p>
等陈天等人走后,西本愿寺的和尚们才敢敲起大铜钟,开始组织人员来灭火救人。</p>
这群和尚为了保命,在刚才陈天杀进御成道时就闭门不出,连向外报个信都不敢。在他们眼中新撰组这些人的性命,怎么比的上他们这些侍奉佛陀之人来的高贵。</p>
这些凡世间的厮杀之人都将被佛陀罚入阿鼻地狱中受苦,他们只需要好好保护自己就行了。</p>
而等这些和尚赶到此处佛堂准备救火之时,藤泽幸平早已经断了气,整个尸体如同一个空皮囊一般的脆弱。</p>
这位本来可以颐养天年的老剑客,为了他为之奋斗一生的天然理心流的野望而付出了自己的性命。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没有辱没他试卫馆的名誉。</p>
当得知一切而赶回来的藤泽平康抱着已经如同枯木一般的父亲尸体抱头痛哭时,新撰组这壬生之狼就彻底在京都中除名了。</p>
猎犬终会山上死,猛将终须阵上亡。</p>
这就是乱世之中想出人头地的多数人的下场。</p>
就好像对自己剑术没有一点自信的清里。</p>
新撰组在京都与清里也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死在比他们更强之人的剑下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