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喜欢你……不是，我是说，它来自我灵魂的一部分，是意识的投影，它对你有好感，不，它想跟着你……”时宴语无伦次，结果越描越黑，最后郁闷道：“你可以把它和我看做两个独立的个体。它的脾气和记忆都跟狗一样，当时非要跟着你，你只当宠物养好了。”</p>
何殊有些好笑。熊大王在她面前完全是只护主的普通小狗，不管它与时宴有什么联系，她都很爱它。不过时宴说熊大王对自己有好感……</p>
何殊旧日记忆恢复了不少，她记得那个病毒研究实验室，她在楼梯间遇到了一只伤痕累累的黑色小狗。</p>
记忆中的那只黑色的小狗，和熊大王一模一样。</p>
“时宴，你记不记得，在什么实验室，研究所待过？”何殊用委婉的方式问。</p>
“……从来没有，以后也不会。”时宴眨了两下眼睛，解释道：“我跟这种地方气场不合。总觉得里面是些穿白大褂，冷漠讨厌又自以为是的研究者。”</p>
何殊放下心来。</p>
或许那只是普通的小狗，被人欺负，趴在楼梯间等死。她给小狗喂食包扎，小狗恢复了一点力气，但仍然很怕人，于是逃走了。它全黑一片，藏到阴影里，何殊没有发现，仅此而已。</p>
她想起小狗那种凄惨模样，很可能是某个研究者弄的，便点点头：“确实会有一些没人性的家伙。”</p>
“啊，何殊，你看。”时宴指着远处一栋白色俄式建筑。</p>
那里没有活人居住维护，在夜色中显得很破败。周围丛生的植物倒是郁郁葱葱，一派繁茂景象。</p>
“……不好看。”时宴的语气带了些失望：“宣传手册上说它很漂亮，还附了图片，应该是滤镜的效果。”</p>
“已经很好了，真的。”何殊觉得今晚相当满足，见到了时宴，弄清要做什么，得知熊大王与时宴有关，而且它并没有受到折磨。最重要的是吃到了美味，还和时宴一起逛街。</p>
时宴带何殊去哪里都无所谓，这是丧尸爆发三年以来，何殊最开心的一天。</p>
“说真的，时宴，你怎么那么好。”何殊笑了：“如果你想追哪个女孩子，应该很快就能成功了吧。”</p>
“只有你。”</p>
“什么？”</p>
“我只会对你这样。”时宴道。</p>
一只晶莹剔透的蝴蝶从空中飞出，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数只美到不真实的蝴蝶，在何殊面前翩翩起舞，留下闪着金粉的飞行轨迹。</p>
何殊一时忘却所有，屏住呼吸看那世间难得的奇景。</p>
那些蝴蝶如同触手可及的轻盈繁星，在漆黑夜色中舞动。</p>
何殊的眼中流动着蓝色的光，她使用了异能，想要看得更清楚。时宴低头，看到何殊湖泊一样的蓝眼睛里映着星一样的光。</p>
两人都没有说话，沉浸在各自的绝景中，久久无法回神。</p>
透明的，发光的，精巧美丽的金色蝴蝶，照亮了何殊面前的夜空。</p>
许久，梦醒了。</p>
何殊睁开眼，一缕光透过窗帘，照亮了昏暗的卧室。</p>
天亮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