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何殊不很确定。强化视听力，控制丧尸，看到并控制能力元素，都是她的辅助异能？</p>
“对了，我的那个袋子……”何殊突然想到自己装了两根藤蔓的布袋子。那两根断掉的藤蔓就像丧尸被砍下的手脚一样，没有攻击力，但仍可以活动。</p>
“放在你床边。”</p>
何殊进屋打开袋子，看到那两根藤蔓软趴趴地瘫在袋子里。</p>
“出来。”</p>
藤蔓一扭一扭爬上袋子，快爬到边缘时，何殊晃晃袋子又将藤蔓抖了进去。</p>
看来控制丧尸的能力也还在，只是这个能力变数太大。何殊随手找了个玻璃瓶子，将两根藤蔓塞进去，扭紧瓶盖。</p>
至于那块晶石……何殊摸向心口，发现晶石不见了。</p>
果然是自己吸收了吗？何殊彻底昏迷前感到一股清凉流向自己胸口，身体强行吸收了b级治愈晶石，并加强了自己的能力。</p>
虽然能吸收治愈晶石，但她的异能绝不只是治愈能力那么简单。</p>
“雨淑，雯雯，你们在吗？”敲门声响起，是顾无忧的声音。何殊出门，却见顾无忧站在门口，陈雯雯正和他聊天：“雨淑改名啦，现在叫何殊！”</p>
何殊盯着顾无忧，发现他身边围绕着大量红色微粒：“顾队找我们什么事？”</p>
顾无忧笑眯眯地：“想带你们见个人。”</p>
路上，何殊将安全区外的巡逻者，李水，还有李水的话告知顾无忧。</p>
“想不到你们只巡逻一晚上就碰到这么多事。”顾无忧表情严肃：“说实话，现在安全区情况很糟，洛书城建议我们提前离开，不过我跟他吵了一架。”</p>
何殊与陈雯雯跟着顾无忧，在居民区绕了几圈，到了一片偏僻的别墅区。</p>
“两个女人，一个你们认识，梁浔。另一个……我不方便介绍。”顾无忧打开别墅门，自来熟地带她们进去，上到二楼，敲响书房的门。</p>
“请。”顾无忧冲二人伸手，主动将门拉开一条缝。</p>
何殊与陈雯雯依次走进。书房内赫然是一片白茫茫的巨大的空间。</p>
“？”何殊扭头，才发现陈雯雯已经不见，她进来的门也消失了。</p>
雾气逐渐将房间笼罩，周围看起来空无一人，却好像处处是游魂在飘荡。</p>
何殊并不惊慌，自若地向前走去。大概是精神类异能？</p>
何殊走了一会，发现前方有一张木桌，桌上放了三张牌。一个身穿黑色斗篷，脸被兜帽遮住的女人坐在桌后。</p>
“拿一张牌吧。”</p>
“你是谁？”何殊反问。</p>
“你可以抽三张牌，问三个问题。现在，你要抽牌，还是问我问题？”女人咯咯笑起来，声音在雾气中颇为空灵。</p>
迷雾中，看不清面容的女人正饶有兴趣，观察着何殊的反应。</p>
“抽牌吧。”何殊没有太犹豫，无意义地怀疑和思考只会浪费时间。她信任顾无忧，那么这里就没有危险。她想不到什么有价值的问题，干脆抽一张卡。</p>
何殊观察着桌上的卡牌，三张牌放在桌上，牌的背面画着六芒星，魔法阵和许多不明意义的图案。</p>
她随手掀开一张牌，却见上面是一个被倒吊着挂在树上的人。</p>
“正位，倒吊人。”女人的声音带了笑意：“是过去。”</p>
女人摘下兜帽，何殊却发现她非常年轻。</p>
她有一头微卷的银色长发，眼睛是紫色的，看起来像夜空，相当漂亮。脸是很标致的娃娃脸。</p>
何殊与她对视，才发现她的两眼无神，没有焦距，大概是义眼。</p>
“好了，牌也看过了，大家都见一见吧。”娃娃脸姑娘拍拍手，雾气散去。何殊这才发现她在书房的门边站着，陈雯雯就在她身边。梁浔靠坐在书房内的沙发上，正饶有兴趣观察着两人。</p>
何殊打开门，放站在门外的顾无忧进来。</p>
“呦，小神棍，看过牌了？”顾无忧道。</p>
娃娃脸姑娘不轻不重骂了句，并不理他，转而对何殊与陈雯雯自我介绍道：“我叫谢轻歌。”</p>
“现在，你们可以问我三个问题，关于任何事。”谢轻歌声音轻柔，看向陈雯雯：“你有什么想问的吗？”</p>
陈雯雯想了下：“我的弟弟，他那个时候难过吗？”</p>
谢轻歌没有问“那个时候”是什么时候。她摇摇头：“事实上，那个时候你的弟弟已经没有意识了。”</p>
陈雯雯的弟弟变成了丧尸，杀死了他们的父亲，咬伤了母亲和她。彻底变成丧尸的他逃走了，看上去很悲伤。</p>
“他变成丧尸，大脑已经完全死亡，只剩下凶暴嗜血的本能，但他的灵魂，如果存在的话，是他的灵魂在痛苦煎熬。”</p>
“嗯。”陈雯雯轻轻应了一声，但不再流泪。她承诺过，会带着父母和弟弟的那一份一起活下去。</p>
谢轻歌看出陈雯雯不打算问其他的问题，便问何殊：“你的问题呢？”</p>
何殊看着谢轻歌。她身边没有元素粒子，或许因为她的异能不是元素，而是精神。</p>
“我因为高烧或其他的原因，忘掉了一些事。”何殊慢慢道：“我忘记的是什么？”</p>
谢轻歌一双假眼盯着何殊，突然露出难以言喻的悲伤表情：“你忘掉了你的一切。你忘记了所有死去的同伴，想不起来你所爱的。你忘记了你的过去，你所有的骄傲和梦想，你前半生的痛苦和希望。”</p>
“你变成了另一个人，但你又仍是你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