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水吗？”</p>
“谢谢。”</p>
“小心点。”</p>
“谢谢。”</p>
“...宁岚，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的。”</p>
宁岚抿着嘴低头，灰色的长发挡住了她的侧脸，也隔开了她偷偷望向苏越天的视线。</p>
“越天，虽然你这么说，但是你替我挡的那几下，我还是要感谢你的。”</p>
想起不久前在训练场上，玉天浩的攻击迅猛凌厉，而且好像是故意的一样都是朝着自己过来的。</p>
这的确是战斗的铁律，但是这可不是玉天浩平时的习惯。</p>
宁岚是队伍里唯一的女孩，无论是黄金铁三角还是队内的其他人都是照顾居多，哪怕队内的练习也不会真的对她动手。</p>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p>
还有他，明明可以躲开，却硬生生替自己扛了好几下。</p>
他这样，自己是误会的啊。</p>
宁岚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胸腔中怦怦乱跳的心，她似是下定了决心。</p>
“你平时哪怕再怎么跳脱，在战斗中也不会这么冲动，今天是怎么了？是为了我吗？”</p>
苏越天显然是没有想到宁岚会这么直接，他完全僵在了原地，双手紧紧抠着椅子的两侧，整个房间都安静极了，只能依稀听见指甲与木头摩擦的细微声响。</p>
他抬头看向宁岚，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抬头看向他，白皙的脸颊染上了两团红晕，嘴角挂着恬淡轻盈的微笑，一双眼神更是闪亮，让苏越天下意识地闪躲。</p>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些话里隐藏着多么深的期待。</p>
沉默良久，苏越天脚边掉了一堆木头的碎屑，宁岚拿起桌上的水杯静静地望着他。</p>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今天就了结吧，否则对他，对自己哪怕对玉天浩都是没好处的。</p>
“别抠了，我们家凳子挺贵的。”</p>
苏越天双手顿时搭在腿上，足尖点地缩在椅子下面，“对不起。”</p>
看着苏越天的模样，宁岚还是忍不住开口。</p>
“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思了，越天，我不是想要逼你，我只是想让自己活得舒服轻松一点。”</p>
宁岚的睫毛微微颤动，心里装着一个人却一直没有回应的感觉，太难受了。</p>
“无论今天的结果是什么，我都能接受。你若说没有那个心思，也许这种心情很难转换，但是我保证，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队友，兄弟，或者你当我是姐姐也行。”</p>
宁岚轻笑一声，嘴角的笑容十分勉强。</p>
苏越天光是看着就心疼极了。</p>
在玉天浩的魂技迎向自己的时候，恍惚间宁岚好像真的感觉自己置身在战场上，她没有堂姐那样的天赋，可能终其一生能够达到七十九级就很不错了。</p>
战斗中能够辅助别人，却没办法保护自己。</p>
不知道什么时候迎接她的就会是死亡。</p>
她的年纪虽比宁荣荣小，但是父母的离世却足够让她迅速成长。</p>
宁岚是喜欢苏越天的，但是她更是为了自己而活。</p>
所以哪怕有女孩子的害羞与矜持，她也想要问个清楚，因为只有那样，才是她自己。</p>
姐姐？</p>
苏越天愣愣喊了一声，原本已经做好的心理建设被这两个字击溃。</p>
他看着宁岚，实在是想不到自己叫她姐姐的模样。</p>
更何况，他也不想这么称呼她。</p>
宁岚本以为苏越天多多少少能够给出一些反应，谁知道他侧过脸，反倒是轻笑出声。</p>
她有些懊恼，有些气愤，“我说正经的呢，你笑什么！还是，这就是你的答案？”</p>
宁岚的语气突然弱了下来，莫不是他觉得自己太可笑了？</p>
苏越天立刻站起来，椅子被撞倒也顾不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