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玉在一旁一言不发，除了给自己的父亲揉肩，脸上的表情也十分复杂。</p>
晌时，一直不说话的黄芷芸终于开口了：“老伯，一年前死掉的那个女孩儿，是对我们来说很重要的学姐，我们也不相信警方的调查结果，所以想要自己了解当时的真相……”</p>
黄芷芸倒是有经验，抛开调查和审问一事，以人情拉近关系，把自己和关系人撮合到一起。</p>
董玉望着黄芷芸耐心，自己也稍微放下戒心。</p>
“老伯您别紧张，今天不赶时间，也没人把您怎样，您可以慢慢说……”黄芷芸可亲笑道，“一年前的6月28日，也就是您最后在学校执勤的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p>
董岩颤抖地喝了一口热茶，随后缓缓说道：“最后一天啊……我记得学校暑假已至，老图书馆也将封闭，所以在我最后一晚执勤前，我跟几个朋友出去喝酒，一直喝到晚上8点……”</p>
终于说入正题，黄芷芸和陈枫皆耐心听来。</p>
“后来我想起来，晚上下班前，我得去图书馆值班室，用座机给学校领导打电话，汇报最后一天的值班情况……”董岩继续迷糊回忆道，“于是我赶在9点之前回到学校，检查图书馆是否还有学生逗留，然后打完电话就关门了……”</p>
“您当时是给哪位学校领导打的电话？”黄芷芸忽而问道。</p>
“不知道，学校领导我不太认识，而且那天我喝醉了，也没留意声音……”董岩摇了摇头，“不过我能肯定的是，暑假期间，学校每天晚上值班的领导，肯定只有一人……”</p>
“这么肯定？”黄芷芸确认一句。</p>
“肯定——”董岩这回倒是回答得利索。</p>
黄芷芸想了想，继续问道：“那您最后一晚图书馆关门前，有检查过图书馆的状况吗，确定没有学生滞留？”</p>
然而听到这里，董岩仿佛触及到痛点，略显激动道：“警官，我真的检查了，那天晚上图书馆真的没有人，不可能有学生逗留，我确确实实检查仔细了！——”</p>
“老伯，您冷静点——”望着董岩突然激动，陈枫赶忙上前劝慰，“老伯，我们不是警察，您别激动……”</p>
谁知，董玉却在一旁低声苦道：“一年前也是被问到这个问题，我父亲被审讯的警官逼疯，所以留下了心理阴影……”</p>
“我真的检查了……真的检查了……”董岩的语气中略带着悲呛，含泪哽咽道。</p>
黄芷芸十分耐心，冲董岩微微一笑，随后慢声道：“老伯您别怕，我也相信您是无辜的，所以我今天特地来，就是为了替您洗清冤屈……但既然要洗冤，老伯您就把那天晚上您看到的，和所有您知道的，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p>
这下子果然有效，在黄芷芸的安慰和鼓舞下，董岩的精神恢复了不少。</p>
“好，我相信你……”终于，董岩恢复正常说道，“那天晚上大概8点40分，我喝完酒赶回图书馆，给学校领导打了座机电话，然后就准备关门离开……离开前，我有特意检查图书馆三层楼，确定没有学生滞留，而且电灯都关了……”</p>
“置物室呢？一楼的置物室有没有人……”黄芷芸问到关键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