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县这一盆冷水浇过来，陈宪顿时笑意一僵。</p>
不得已，只能试探说道：</p>
“王知县，话虽如此，可那人皮案太过奇诡，刘捕头等人追查了数月，连凶手都未曾瞧过，坊间传闻是妖邪作祟。”</p>
“真若如此，我等凡夫俗子，岂会是那妖邪的对手。”</p>
“府里的大人们，总不会强人所难吧？”</p>
王知县忽得目光深邃起来，深望了陈宪一眼，道：</p>
“如果本官没记错的话，陈主簿与本官共事也快二载有余了？”</p>
“回大人的话，确实如此。”</p>
陈宪正了正身，回道。</p>
他不明白王知县此话何意？</p>
“那你可知上头过问事情，要得从来只是结果，不是你的解释。”</p>
“十几条人命搁那里摆着，那些大人们只会认为你能力不足，妖邪作祟只是托辞……”</p>
王知县驳回了句，语气比之前肃穆，多了几丝耐人寻味。</p>
这王知县在宦海沉浮十余载，可活得通透，也够圆滑。</p>
话落。</p>
陈宪半天没有应声。</p>
若有所思想了一阵，脸上只有一抹苦笑。</p>
他正犹豫此案到底该如何结案时，门外却急匆匆跑来一位衙差：</p>
“启禀大人，门外有个道士，要找陈主簿！”</p>
“道士？”</p>
听到此话，王知县愣了一下。</p>
下意识看向了陈宪。</p>
“王大人，下官素来不与方术之士走动。”</p>
陈宪立马解释。</p>
“那道士找陈主簿何事？”</p>
王知县沉吟了下，问。</p>
“说是要看报案人的户册。”</p>
衙差答道。</p>
“一个道士，不在深山打坐修行，反倒是来县衙索求这些，倒是有趣。”</p>
王知县颇为好奇，随口问道：</p>
“他想看哪起案子的？”</p>
“人皮一案。”衙差脱口而出。</p>
话音落下。</p>
王知县与陈宪立马面容一凝。</p>
……</p>
韩湘子一人站在衙门口。</p>
左右等了一盏多茶的功夫，才见到先前进去的衙差出来。</p>
“道长，王知县有请！”</p>
衙差冲韩湘子一笑，恭敬道。</p>
韩湘子不疑有他，微微颔首，就跟他进了县衙。</p>
“大人，道长带到。”</p>
衙差把人引到偏堂中，与王知县禀道。</p>
见状，王知县摆了摆手，那衙差会意，便退出了出去。</p>
“在下隆山县主簿陈宪，这位是隆山县县令王明远王大人，不知道长如何称呼？”</p>
这韩湘子一进堂中，王知县与陈主簿二人就在打量他。</p>
发现此人仪表雅俊，且满身出尘清矍之气，越看越觉得不凡，立马客气起来。</p>
“贫道姓韩。”</p>
韩湘子洒然开口。</p>
“原来是韩道长，幸会幸会。”</p>
陈宪闻言，拱了拱手。</p>
便皱了皱眉，开门见山询问：</p>
“不知韩道长要看人皮一案报案之人的户册，这是为何？”</p>
“说出来不值一提，只是贫道想做些善举罢了，才来此叨扰陈主簿。”</p>
韩湘子说话玄妙，陈宪与王知县对视一眼，疑窦在心。</p>
“韩道长，有话不妨直言。”</p>
王知县直视他一眼，正色开口。</p>
“左右不是什么大事，告诉你们也无妨。”</p>
“贫道寻到了人皮案中受害人的那些人皮，想着死者为大，有意将那些人皮给死者缝补回去，也算让无辜之人走的体面些。”</p>
韩湘子语气谓然，回道。</p>
“什么？！”</p>
“韩道长找到了那些人皮？”</p>
此话一出，王知县与陈宪二人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呼吸一急，惊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