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微醺,焦卷的玫瑰花瓣恰是余晖的情愫。
野葵张扬肆意舒展鎏金姿色,却臣服落日夸下所谓誓死追随的荒谬海口,卡布尔的黑猫无声追逐着黄昏黑影掠过,嗫着夕阳的露珠也在第一声暮钟之下颤动下坠,泣在殷红玫瑰的娇瓣上。
依在落日湖畔的少女在片刻呆滞中恍然抬眸,夕时打碎的玻璃落于瞳,倒影清澈与似水温柔。溪岸芦苇起伏荡漾着粉晕小絮,波光粼粼闪烁金灿光辉,一旁野蔷薇悠扒上了骨白木栏,一触即碎的晶露在花熟旁欲摇欲坠,隐约却含住了一幅油画--鹅蛋黄,落日红,青灰,混成一块的落日油画。
它应当是天边那位戴着蓓蕾帽的画家笔下的痴情刻骨。乌雀叫喧着尾翎划破天际,聚缩黑点掠游过折皱溪面。隐藏在覆红粉水波下的鹅卵石也镶了一层金。溪面调皮玩弄捏揉她的面颊,却脚崴跌沉入她似水含情。那边欲坠的红日替了清风轻吻了她的下颚。
古老的暮钟发出第一声沉鸣,边陲密林的树叶滞在音起一刻。古藤蒙络的八音盒滋滋响声恢复如初,婉转的音符却在密林中微弱无觉。那叶薄得如蝉翼一般,霞光如游鱼般从内穿透,听那没有响声的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