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一路喊着，一路连忙追出去。</p>
众人面面相觑，又是摇头好笑：这个老王也是奸滑，见势不妙就是趁机溜走，免得留下来丢人现眼。</p>
又不由感叹：连陈师带王掌柜，都是心胸狭窄之徒，如此拿得起放不下，唉，不可交矣。</p>
程木槿却是面色无波，毫无意外。</p>
世上最多就是这样人。本事没多大，脾气却不小。吃了大亏，撞得南墙都倒塌了的头破血流，也不肯承认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只是一味抱怨自己运气不好，恨这世道不公，实乃不堪造就至极。</p>
她便对李掌柜道：“既是此间事已了，那我便走了。且，又要告知李掌柜一声，最近一段时日家中有些许事，我不便出行，便不过来了。至于陈师那件黑背蟾蜍，还请李掌柜替我保存一些时日，多谢了。”</p>
说罢便轻轻过去近前，收起下面那幅小卷要走。</p>
众人心里皆曰：哦，原来这幅是假的。</p>
正此时，不防门帘一甩，王掌柜又大步闯回来了。</p>
他也不瞅别人，径自冲到程木槿面前，瞪着眼睛满面怒气道：“程娘子且慢，老朽还有话说。”</p>
连上程木槿在内的众人皆是无语。</p>
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死撑着不放，是何道理？原本还以为你奸滑识趣，谁知竟是一个傻到家的蠢货不成？</p>
王掌柜岂会不知众人心中所想，可他也是豁出去了，今日的脸丢也是丢了，索性一横到底！</p>
当下只管自说自话道：“此画既是你做，不知可否让老朽再开开眼，让老朽知晓知晓这两幅里哪幅是真，哪幅是假？又该是如何辨别？”</p>
嗯？</p>
听得王掌柜此言，众人皆又是心里一动：莫非王掌柜怀疑此画不是小娘子所为？而是寻了其他大高手临摹不成？</p>
不由也是面面相觑。心中亦有些许怀疑：是啊，她一个小娘子家家的，会些修补技巧倒也罢了，怎地年纪小小就能有如此手段，描摹出此等大家作品？还让陈成那样的好手都分辨不出栽了跟头？莫不是真的是找人捉刀，然后拿来充数？</p>
想到这里，众人皆是盯着程木槿手中的那幅小卷，暗道：莫不是她也分辨不出哪幅是真哪幅是假？只是为了掩人耳目，随意取了一幅糊弄众人不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