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子曰——‘与民量其重,计其赢,民得其七,君得其三’。国家掌控铁的定价权,并对生产出来的的铁器统购统销。在这些前提下,他放开冶铁作坊,允许民间商人自主经营,其增值部分,商人的七,国家得三。由此我们可以借鉴的是,首先丝、绸定价由官府主导,朝廷允许私舶出去,番舶进来买卖,对于超过起征价而成交的货物,增值部分官方税三,民商得七。”</p>
“抚台说的很明白,不过我还要强调一点,这只是对增值部分,而对货物本身的征税可依照魏进忠的说法,十五税一,每征银一两税六分。”</p>
“是的。不过,申公,这税……”</p>
“呵呵,抚台的意思老夫明白,不如……老夫给二位出个主意?”</p>
“下官愿闻其详。”</p>
“去年那事之后,孙东瀛至今未再返回苏州,人虽不来,但他说‘只征行商,不征坐贾’的关税依然存在。今日我等聚一处又议市舶之税,若这依然被归于内帑……老夫的意思,你二位可直接上疏,明写也好,暗提也罢,以一方父母官的身份,与皇上挑明二选一,要么榷关重归户部,要么市舶归于地方。”</p>
“上疏不难,下官只是想,外头那二位会否答应?”</p>
申时行笑笑:“太守,对刘成直说无妨,他承孙东瀛的作派,相处还算融洽。至于魏进忠,老夫记得山东一地的两税,似乎已回归本来,只榷青岛港一处入内帑,苏州完全可以效仿。”</p>
“是的,明白了。”两人同时点头应道。</p>
周一梧道:“但是别忘了,孙东瀛依旧提督苏杭织造。”</p>
“暂且不管织造吧,确实非你我之力能说动皇上改变主意。眼下先做能做的。”</p>
“申公说的极是,就只管眼下的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