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笑说:“知道就好,放手啦,今后缠绵的日子多着呢,只要你对我好,我天天都这么做,粥都快冷了,快去洗脸,然后吃早餐。”
她说后打了我一下屁股。 我说了句“就知道雪儿心里有我”,便洗脸去了。
阳台外面的玉兰树上,不知名的鸟儿正叽叽喳喳地唱着歌儿,我和雪儿,此刻就像那快乐的小鸟,两个人在愉快的气氛下,享受完雪儿亲手做的早餐。
刚吃完早餐,雪儿正在厨房洗碗,这时不幸的事发生了。雪儿妈妈突然开门进来,她边开门边喊大声着:
“雪儿,雪儿,妈回来了。”
但是雪儿妈妈一进来,第一眼看到的却是我,她见我身上只穿着一条内裤,没穿上衣长裤,几乎全果着身子,又见雪儿穿着贴身的内衣,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她铁青着脸,颈上青筋暴露,愤怒的情绪表露无遗,她几乎咬牙切齿的,她眼晴几乎要喷出火来,她怒视着我,忍不住口里还是嘣出了两个字:“流民!” 这两字她是憋着气,然后声嘶力竭地说。
我有点惊慌失措,浑身哆嗦,呐呐地叫了声:“姨姨。”
“不要叫我,你就一流民!”
雪儿妈妈不应,大声地又骂了我一句,手也指着我。只见她阴黑着的脸部表情相当复杂,痛苦之中竟夹杂着无奈与愤怒,看得出她已经愤怒到忍无可忍。
她把行履往门后一放,快步走过来,并不说话,劈头就噼里啪啦给了我好几巴掌,这几巴掌的声音,清翠响亮。
我亳无准备,当然也不可能用手阻挡或走开,只能任由雪儿她妈抽打。雪儿在厨房也听得清清楚楚,立即转过身来,突然看到她妈妈打我,身子一颤,手上的盘子“砰”的一声掉地下了。
雪儿顾不得一地瓷盘碎片,急速跑过来,隔在我和她妈妈的中间,双手伸开挡在她妈面前,护住我。她用哭着接近哀求的声音、颤抖着对她妈说:
“妈,不要打瀚哲,都是女儿,是女儿让他来的,都是女儿的错,您要打就打我吧。妈,女儿不该惹您生气,都是女儿的错,妈,全部都是女儿的错。”
雪儿妈妈还没消气,她还没有放下抬着准备再打我的手,再度竭嘶底里地骂:
“忘恩负义的东西,在画展上还让你羞辱不够?!你还有脸过来珠海找雪儿!像你这种人,怎么不让车给撞了?留着来这里害我家雪儿。你出去,快点出去,滚得远远的,我不想再见到你,不要弄脏了我的眼。不知道上一世雪儿欠了你什么债?好端端竟让你给糟了蹋了。”
雪儿妈妈说后,竟也伤心地放声大哭,边哭边骂着雪儿她爸:“天杀的那个老张,怎么早不把你们给拆了,还让女儿跟你好,让女儿去鹏城, 一点都不负责任,这老张不得好下场,如果雪儿有什么事,我跟你没完。”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又骂自己:“我怎么就没了心眼,没下狠心,当初在服装厂就不该心软,我也不得好下场啊!怎么能让雪儿也不读书,也跟着你这流民来鹏城,让你这白养狼害了我的雪儿。”
雪儿这时也已经哭成泪人。我望着雪儿,望着她妈,战战兢兢又叫了一声:“姨姨,对不起,惹您生气。”
雪儿妈妈一听,更是火冒三丈,收住哭声吼着我:“不要叫我,你这个鬼仔,天杀的流民,怎么还缠着雪儿?我求你了,不要再来找雪儿了。”
她说完气势汹汹又追着想打我。雪儿已经摊在地下,她伤心到了极点,没有力气挡住她妈,只得抱住她妈的腿,有气无力地又一次边哭边哀求她妈:
“妈,都是女儿惹您生气了,我求你不要再打瀚哲了,都是女儿的错,女儿不好,妈,您原谅他,妈,都是女儿不好。真的是女儿太想他了,才让他从鹏城过来的,妈妈,你原谅他。”
雪儿妈妈就指着我,又看着哭成泪人的雪儿,带着伤心悲戚的口气说:
“雪儿,我的乖女儿,你不知道,我这次见了你舅舅,才知道这忘恩负义的东西,己经就要和那狐狸精的妹妹结婚了。他还来这里欺负你,这让你今后怎么做人啊!雪儿,妈妈是为你痛心!妈妈只有你一个女儿,怎么舍得你让人给欺负了!而且还把你处子之身也给……唉,只怪妈,怪那天杀的老张,也怪这无耻的流民。”
雪儿她妈说后,自己又哭了起来。
雪儿听她妈妈这样一说,立即像昨天刚见到我那时一样,两眼翻白,喘了口大气,大叫一声,整个人倒下去,竟不省人事。我没顾及她妈,立即扶起雪儿,手大力按着她的人中,口里不停地叫着“雪儿,雪儿”。雪儿妈妈这时也急急忙忙倒来杯温开水,让雪儿喝水。雪儿才慢慢缓过气来,脸色由白转红。
雪儿一醒来,立即将我推开,她妈妈也推开我,扶雪儿在沙发上坐。
雪儿看着我,她的眼睛死盯着我,眼神像利箭一样穿刺着我的全身。她仿佛在问我:你要结婚了?你一直不说,昨晚还把我处女之身给了你!你真这么狠心?你叫我今后怎么面对生活?怎么面对我爸爸妈妈?怎么面对所有人?你已经要结婚了!你根本从来就没把我放在心上!你既然心有所属了,你昨天怎不说清楚?你简直真是个流民!你还来珠海做什么呢?你这样做难道有意义吗?
我看着雪儿,也流着眼泪。我完全无地自容了!恨不得地下有个孔,让我钻进去,立即消失在她母女面前。
雪儿哭得更伤心了,她几乎已经没有眼泪在哭泣,她绝对伤心到极点!是有节奏的在泣哭着,已经泣不成声了。她不再看我,但还是用极度无力的语气,一边哭泣、一边间断性,有气无力地求着她妈妈说:
“妈,这是命,是女儿的命不好,女儿认命,您让他走吧,女儿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见他了。”
雪儿妈妈听雪儿这么一说,双眼更加泪如泉涌,本来她略算慈祥的脸上,发起怒来,也面目睁咛得可怕。随后,她又指着我,叫我立即出去。她拿开雪儿的手,走进房里拿起我的行履扔出门外,然后双手硬是把我又拉又扯地把我往门外推。说永远再也不想看见我这个流民,见一次打一次,如果再敢来找雪儿,就把我的狗腿打断,我出门后她把门“砰”的一声重重地关上。
房里,只留下雪儿凄呖的哭声和她妈妈的咒骂声。
雪儿那哭声,让我觉得,就像曹雪芹在《红搂梦》里写黛玉的哭声,栖鸟宿鸦都不忍听下去……<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