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便是几乎一面倒的争斗,当申泰清听到声音有异,趴在二楼向下张望时,依然站着的,大多是红帮。
“他在二楼!”不知是谁大喊。然后,人们蜂拥而上。
被粗暴地按进椅子,申泰清激烈挣扎。
“放开我!让我和你们老大谈!”
“恰好,我也想和你谈谈。”徐东智冷声道。
“你……”看清他的面容,申泰清陷入迷茫。
这小子,前几天还对我们束手无策,怎么突然……
“啪。”有人扇他耳光。
“发呆?”
“啊……”申泰清回过神,赶忙讪笑道:“贤侄,我当年和你父亲是至交,连邦派也有他一份心血,你如此对我,不太妥当吧。”
“和我父亲是至交……”徐东智重复。
“内,至交,他喊我大哥。”男人连连附和。
“呵。”他笑笑,对众人吩咐道:“你们先出去。”
“是!”
眼见此景,申泰清脊背发寒。
沉默片刻,徐东智转过身来,拽住他的衣领,厉声道:“陷害我父亲,让他成为你们的替死鬼,冤死于九泉之下。现在又和我说,你和他是至交。”
“姓申的,你是在逗我?”
“冤枉啊,贤侄,我……”申泰清急声辩解,迎接他的是徐东智的拳头。
“别说‘贤侄’二字,它们令我作呕。”
“好、好。”他赔笑,改口道:“小兄弟,我是冤枉的,当初我和你父亲一起创建连邦,情同手足,怎么会陷害他。他被抓只是运气不好,我当时得知消息,也很惋惜,后来还想补偿你们母子,却寻不到你二人的踪迹。”
“真是有情有义的大哥。”徐东智感叹,“可你曾经的手下,不是这么说的。”
“当年逃亡至釜山,并扎根下来的朴昌正,他和我说,是你打电话将我父亲诱骗,导致他被误捕。”
“朴昌正”三字出口,申泰清就变了脸色。见状,徐东智想起李在哲曾说的话。
“你和申泰清说,此事由朴昌正告诉你,看他反应,便能知道真假。”
徐东智,从未见过朴昌正。
“果然,他所言非虚。”他自语。
“放过我,求你放过我。”申泰清面目陡然狰狞,嘶喊道:“当初是我鬼迷心窍,哄骗你父亲是我不对,求求你,烦过我吧……”说到最后,他竟是涕泗横流。
“你的事,我们先放下,等等再算账。”言罢,徐东智走向另一边。
猥琐男子满脸惊惧。
“五年前,你和两人,在汉城清凉里,轮流玷污了一名女子。”他漠然道,“她,你们也认识,是曾经兄弟的妻子。”
“我说的对么,赵锡赫。”
“呜,呜……”猥琐男子挣扎。
趴在他耳边,徐东智轻声道:“别担心,他们比你先走一步,已经在下面。”
“记得找对路,别让他们等太久。”
没有丝毫犹豫,他将匕首插进男子胸膛,一次一次,如机械般不断重复。
任凭鲜血四溅而出,沾在下巴、额头、外套……徐东智恍如未觉。
直到男子不再挣扎,身体轻微痉挛,他才罢休。
回到申泰清这边,徐东智拉过椅子坐下。
“由于你的陷害,我父亲入狱,不久被枪决。”
“于是整整八年,在我心中,他是世上最垃圾的父亲。”
“认为是他的所作所为,导致我和母亲被迫去到汉城,令母亲遭到迫害,患上精神分裂。”
“幸好,幸好……”他靠着椅背,抬头看向天花板,“幸好有李先生,让我明白真相。”
“我的父亲不是那般恶人。他仍然是那个,甘愿给我当木马,骑一下午的,世上最好的父亲。”
“今天亲手了结你,一来算是,偿还我过去对他的误解。二来,为我母亲报仇。”
平静地割开他喉咙,徐东智跪倒在地,无声痛哭,嘴角却是上扬。
仿佛解脱。
………………
“那些少年都送回家了么?”车内,徐东智问道。
“嗯,并按照您的吩咐,留下医疗费用。”
“那就好。”
行驶到某座公墓,他独自下车,缓步上行。
走到一尊墓碑旁,徐东智停下脚步,抽出纸巾,仔细擦去姓名和照片上的灰尘。
“阿爸,我是东智,好久不见。”他盘膝坐下,从包里拿出烧酒和两个空杯,边斟边道:“这些年,是我误会了你,所以始终没有来,你可别见怪。”
“诬陷你的人,伤害额妈的人,我都已经解决。”
“额妈和我,现在过得还算不错,我也能挣大钱啦。”
“现在只缺个老婆,等以后来,再介绍给你。”
仰头饮尽杯中酒,徐东智起身,将大半瓶酒立在碑前。
“知道你爱喝烧酒,下次来再带给你。”
“阿爸。”
“对不起。”
“再见。”<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