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奉抬起头来,向着暗沉沉的城楼大喊道:“城楼上的弟兄听清了,我是下曲阳黄巾军地公将军麾下大帅杨奉,今率三千兄弟前来投奔,快去禀报严大帅,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吧。”
“开城门吧,我饿,给点吃的吧。”
“行行好吧,我快冻死了,开门哪。”
杨奉身后,三千多号黄巾残兵纷纷围将过来,聚集在城门吊桥下向着城楼上的守卫连声哀求,一时间,哀嚎声响成一片,那情景,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城楼上,吕旷却是目光如刀,表情狰狞,锵然抽出宝剑一指城外的,厉声喝道:“举火,放箭!”
霎时间,城头上火把通明,早就窝在女墙下严阵以待的数百名弓箭手长身而起,张弓如满月,锋利的羽箭已经对准了城楼下愕然不知所措的黄巾残兵们,然后“嗡”“嗡”声响成一片,数百支狼牙羽箭已经倾泄而下。
“呃啊——”
“天哪,自己人都杀啊?”
“不要啊……”
“救命啊~~”
“我的眼睛,啊~”凄厉的惨嚎声从城楼下冲宵响起,霎时间就有数百名毫无防备的黄巾贼寇倒在了箭雨之下,站在最前面身材高大的杨奉俨然成了最好的靶子,十数支羽箭几乎同时向他攒射而来,杨奉奋力格挡,却仍有两支羽箭射穿了他的身体。
“官军,天哪,城里是官军,不是我们的弟兄。”
“快撤,弟兄们,快撤,城上是官军,不是自己人!”
终于有眼尖的黄巾贼发现了异样,大喊着提醒同伴,还有口气尚能动弹的黄巾残兵们又像潮水般倒退回去。就在这个时候,广平北门突然洞开,全装惯带,身披甲胄的吕旷吕翔已经率先冲杀出来,在他们身后,两千五百冀州军如影随形,掩杀而至。
吕旷这是趁人病、要人命,打定主意要全歼这伙黄巾残兵,誓不欲放走一人了!严政的陷阵营自己是不敢碰,可是这伙黄巾败军,那不是送上门来的功劳么,不吃下简直对不起自己!
黑暗中,严展书率三千陷阵营赶到广平北门外,只见城头上插着几支幽幽燃烧的火把,十几名负责守夜警戒的官军士兵像木桩般杵在城楼上,眼睛无神地望着前方幽暗的虚空,另有一队十余人的巡逻队正从百步之遥处缓缓开来。
与寂静的北门相比,广平城东却是火光冲天,杀声震野。
韩当森然道:“大帅,城东有厮杀声。”
廖化精神一振,奋然道:“莫非冀州军自己打起来了?”
严展书眸子里厉芒一闪,沉声道:“管他娘的怎么回事,老于吹号,高览、韩当率冀州营准备夺城门!其余弟兄,待城门一开,随我杀进城去,只要看见手持兵器的,一律乱刀砍死!”
于氐根将半人高的牛角号举将起来,凑到嘴里使劲吹奏起来,霎时间,嘹亮的牛角号声响彻云霄,先是三声短而急促的,然后才是绵长不息的长音,因为连夜急赶已经疲惫不堪的陷阵营战士们听到这牛角号声,立刻打起精神,一个个眸子开始变得灼热起来。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